朦胧的夜,整个天空都昏沉沉的,下方更是异常黑暗。
今天的天气不好,似乎是快要下雪了。
可能这预示着明年会是丰收,但是那也是明年。
临近年关,有钱的自然开开心心等着过年,没钱的人心情却有些浮躁, 今年这个年总归是要过的。
寒冷的冬风压不住人声的喧嚣,这些天黑市上面格外‘热闹’。
一名身材健壮的青年挨个在摊子上面寻找,他两手抄着宽裤上面的口袋,那模样似是在巡视着什么。
最终,李浩在一处摊位上面停了下来,这个摊子上面多是票据,而黑布摊子上面的煤油灯, 也似是一盏手提的灯笼。
李浩在摊子前面站定, 他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摊主,那模样似是来找茬的。
这般异常的动作自然被摊主发现了。
聂同升抬起头来,趁着略微昏黄的灯火,他已经认出了眼前之人。
“幼,这不是咱们的李记工,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兄弟这边了,不趁着夜去采蜜?”
言语之中多有调侃,聂同升有些看不起李浩,这人就顾着平时的玩闹,有李主任那般关系整日里也就是欺负一下娘们,没什么出息。
李浩听到这话气得脸皮子直跳,还敢说呢!
他蹲下身来脸色阴沉道:“哥们,咱们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大过年的你给兄弟下绊子,这事儿可有点不地道了。”
聂同升心里一懵,调侃归调侃,李浩有背景关系,他也不愿意得罪,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怎么如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们平日子没什么来往,最多大晚上照个面,要说冲突,那指定是无稽之谈。
如此,聂同升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了,“哥们,怎么茬啊?想来跟兄弟掰扯掰扯?”
李浩的脸皮子再次颤了两下,这回是吓的。
他这边受了要挟过来询问,那边一副横样。
但凡有交易,里面就有水分。
能在这后门管着黑市,这背景指定很硬,同样这手段也狠,比他一个临工院的记工强多了。
更何况,似是听见了这般的动静,在摊子的后面影影绰绰走过来两道黑色的身影。
形势比人强,李浩赔笑了一声,服了个软,“我怎么会和聂哥叫板?这不能够!只不过我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了,您好歹给我个说法。”
聂同升玩味地笑了一下,“我就说嘛,拉黑了天的做生意, 一般人他摸不清这门道,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碰一下呢。”
李浩连忙应道:“不能够,你是铁器,我是瓷器,我哪能跟您碰啊!我不是寻思着,您对这晚上的事儿指定门清,这才过来问您点儿事儿。”
这会儿他也是认清了局势,跟眼前这些人没法硬起来。
“这才对嘛。”
聂同升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人的态度,随后攥着身前的灯杆子将煤油灯提了起来,一个食指也是在木杆子上面敲着。
李浩的眼皮子又抖了抖,这是要按照规矩办事?
他这次可是来问罪的,就算是硬不起,但是也不能掏钱办这事儿,不然就忒怂了些,太丢面儿了,这以后哪还能直起腰来。
“聂哥,咱们这关系,您还这么玩,那不是伤感情吗?”
聂同升也没有强求,懒洋洋地放下灯杆子,“咱们哥们之间也是有交情的,这次就算了,说说吧,你跟我唱的哪一出?我这边可没有什么小娘们。嗅蜜你也嗅不到我这儿。”
李浩就当是没有听出对方的嘲讽,直言了当地说道:“聂哥,咱么那都是哥们,您这边把我晚上出来的事情说出去,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平日晚上黑灯瞎火的,除了这些常年在晚上活动的人,旁人谁会知道他晚上出来?
还是近两个月的事儿,他晚上也没遇到什么熟人,唯有跟黑市里面的人照过面儿。
聂同升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出来玩女人,沾了一身骚,末了儿,你还怨我这里来了,我可没工夫掺和你的那些屁事儿。”
不是嘛?
李浩仔细地打量着聂同升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后面的高瘦老三和凶煞的老五,他沉声说道:“既然不是您这边走的风,那四十三号大院的易传宗是怎么知道的?这孙子给我把事儿捅咕黄了!还他娘地威胁我!”
听到这个名字,聂同升眼童瞬间紧缩起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干这一行,能在这四九城的夜里站得住脚,后台硬,人也横,鲜少有怕的人,独眼龙这种老兵算一个,身强体壮敢拼命的易传宗算一个。
这种人物,他想忘记都难,更何况对方老是来这边逛游一圈,每一次都是大肆采购,也算是他们的金主。
后边,黑市的高瘦老三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看向李浩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怜悯。
那位的伸手他可是记忆犹新,大晚上的过去看不到人,那么重的身子跑起来没音,随身带着家伙什。
就这个娘们被窝里抖威风的家伙也想和那位碰一碰?这是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前阵子他们一起做了套办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