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蒋凝汐来说,十一岁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每天还是会和乾卦子学习个把时辰,然后骑马练字看账本,以及跟进一下盖书院的事情。
因为王女离开了京城,新天衍朝的一切事务也趋于稳定局势,弹劾傅衡之的人开始变少,所以傅衡之的空闲时间算是多了很多。
两人见面的频率为每日和每两日,下棋钓鱼到京城看景,堆雪人,看书,一个年就这么懒洋洋慢悠悠的过完了。
悄无声息,又或者是早有所料的,傅衡之摄政王府某院,陆陆续续的增添了很多小物件。
比如紫藤树下的精雕秋千,比如造景水缸里活蹦乱跳的鱼,又比如傅衡之书房里不属于他的练字帖和文章,甚至备用账本,还有,他房间软塌上属于小姑娘才会用的床品。
甚至连笔筒里,都有蒋凝汐独特的毛笔,她有个木工极好的哥哥,她用的文具可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傅衡之白日里被人撩拨,心气不是那么顺的时候,可回到院子了,夜深人静,笔筒里杵着小姑娘专用笔,一侧过脸,墙上挂着的是小姑娘画的画,心气不顺什么的,似乎能马上被抛之脑后。
回到房间里,软塌上的淡紫色和淡蓝色的被褥,可爱精巧的小枕,以及她留下来的纯翠玉做的棋盘,傅衡之只觉得又温馨又孤独。
他曾以为,一个人要是惯常见谁,时间长了总会腻味的,就好比那些京城的世家高官,就没有只守着一个女人过婚姻生活的。
可他好像不同,总是刚和蒋凝汐分开,就开始在想,她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又空闲下来。
听她说认识了同龄的男子,萧焱又教她什么了,更是容易心乱。
已经三更半夜,傅衡之辗转反侧,天际放白的时候,才缓缓睡去。
不只是傅衡之自己察觉他自己有粘人的倾向,蒋凝汐几次三番下来,也观察到傅衡之对分离的不舍的。
可她最少还有四五年才能嫁给衡之哥哥,是不是他跟自己相处还要看运气和时间,所以难过啦。
“也是,衡之哥哥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王府,上个茅房都要害怕安静的吧。”蒋凝汐琢磨了很久,琢磨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办法。
那就是,做一个软绵绵的大猫猫抱枕送给衡之哥哥,让它陪着衡之哥哥。
蒋凝汐几年前送过上等的价值连城的狸奴,可衡之哥哥说会掉毛,比较烦这件事,所以蒋凝汐才生出了送不会掉毛的软乎乎好物,作为自己不在他身边时候,陪伴他的存在。
说干就干,她去福地看了看自己的蚕宝宝。
几岁大的时候,积累到现在,也才出那么一点布匹,她本来还想攒一下,以后做成亲时候穿的婚服。
如今看来,是存不住了,因为她想安抚衡之哥哥的心,等不了。
又找来绣娘指导,她自己从头到尾,从剪裁到绣花样到填充,到缝合,全都亲自上。
完工的这一天,蒋凝汐欲哭无泪,因为她的刺绣活儿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