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笃定的态度,让见到锦绣鸡的人都信了,只是感慨这几只鸡怎么那么大,纷纷感慨:“好大的鸡!”
六宝一直闹着要鸡毛毽子,春娘想了想:“好吧,娘一会宰了它给你炖汤,顺便做鸡毛毽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昏迷的鸡都在颤抖。
当六宝洗完澡出来,这只肥鸡也彻底褪去了能令它骄傲的毛发,脖子上也多了一个刀口,眼睛翻白着白,看上去像极了死不瞑目。
镇外山脚下的猎户又打了一个喷嚏,因为出了声音,被他盯上的猎物直接跳开他的陷阱,跑远了。
“奇怪了,连续几天都各种各样情况抓不到猎物。”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几乎又是空手而归,猎户回家,却看到媳妇目送一个人离开。
那人白衣飘飘,光看背影就是个美人儿。
空气中似乎都传来一种不祥的臭味。
秀姑一转身,就瞧见自己高大如山的男人了。
猎户问:“那是谁?”
将那瞬间的恐慌压制,秀姑扯扯嘴角;“以前帮工的一个小姐,现在她要出嫁了,让我做个手工活儿。”
“哦,看来是我媳妇手艺太好了,人家都都要成婚了,还偏要找你。”这句话,猎户半分其他意思都没有,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秀姑这颗心,一连几日都放不下。
和小姐约定的日子,是逼近了,秀姑一头扎进了冷水泡着,好一会才抬头,用面巾擦干脸上的水分,挽了个篮子,出来跟劈柴的相公说要去镇上一趟。
“啊,你要去镇上啊,你等我啊,我去借大力他家的骡车,你坐车去。”不然走累了可不好。
秀姑知道他体贴,却更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只道:“几步路而已,我本来也是个村姑,没那么娇气,好了,我先走了,你忙着,晚上给你带好吃的过来。”
猎户都还没往回走呢,秀姑已经小跑离开了自家院子,朝着镇上去。
“哎呀,这傻媳妇,有骡车都不坐。”十几文罢了,家里又不是没银两,至于那么节约吗,他要是不能保障她婚后的生活,那她嫁给自己,有什么乐趣?
谁知道人家偏偏自己要吃苦,这不是傻媳妇是啥呢。
秀姑走了个半个多时辰,进了镇后,连续从这个院子进去那个院子出来,再从那个院子进去,另外一个院子出来,终于顺利到了小姐的院子。
院子里是一种馥郁到浓烈,到快腐烂的花香,像是成熟过度的花堆积得太多了,又像是……
靠得近了,才能感觉到,那香味让人口渴难耐。
“你来了,坐吧,院子里没其他人了。”面纱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娇媚的面孔,肤如凝脂,简直是国色天香,浑然天成。
但若是用心看,能发现,脸部表情过于死板僵硬,皮肤像是覆盖了一层猪油膏。
一股花香都挡不住的腐烂味,就是从她脸上来的。
“小姐!我已经嫁人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小姐,我已经将这几年挣的所有积蓄全部退还了,求您不要打我,不要咒我,不要逼我,求你了。”
以前总是骗她说,她制的胭脂是一种上好的境外香油,提炼出来效果也极好,谁知道,谁知道,那会是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