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少爷高兴过头,六宝是砰的一下,将他桌角的砚台侧翻,傅衡之下意识的包着六宝快往桌上撞的脑袋瓜子,此时的他,是单手撑在桌上,因为六宝属于被人按在怀里,两人的距离可见一斑。
不说近在咫尺,起码是一拉就能把人拉到怀里的距离。
六宝鼻子动动,闻到了一股类似墨香又像是皂角的气味。
爹说男人都是臭男人的时候,六宝就知道不一样,吱吱少爷就是香香,好香啊,小鼻子动动,六宝都要往他怀里钻了。
若是换个年龄,估计少爷小丫头的,绝对是一场粉红氛围的红袖添香现场。
奈何,一个十岁一个四岁,加上六宝这狗鼻子一样动的滑稽表情,以及她刚才打翻砚台的举动来看,哪里是什么红袖添香,简直是红袖添乱。
他手动了一下,发现她没撞到,不但有精神得很,还有精力蹭他。
松开手,将人扶好站稳,傅衡之自己收拾一下墨汁。
六宝看到他手上还袖子上都有墨汁,深知自己做错了,两个小手手伸出来,扯着他常服一角,道歉。
中气十足的那种。
“是我错了,吱吱少爷,我对不住你。”
傅衡之失笑,以前见过自己做错了,还委屈扒拉要别人来哄她的女子,一下见到六宝这样清奇的,倒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便说无碍:“也是我放在太边上了,不全是你的问题。”
六宝觉得,吱吱少爷此刻好像娘亲一样啊,舍不得说是她的错。
此刻,六宝简直是对傅衡之好感爆棚。
“可是那个,就是六宝撞到的,六宝要赔你。”
“不要你赔。”她这里是很多吃吃喝喝,但砚台这种东西……
六宝去而复返,拿了一块黑乎乎的黑炭一样的石头过来;“娘亲找人看过,这是墨,也可以这样变成你写字的黑水的,本来是六宝的嫁妆,现在给你吧。”
傅衡之:……
这么说,他拿了就是动了她“嫁妆”?
“算了吧,你自己留着。”
六宝执拗的劲头上来了,非要塞他怀里。
傅衡之一开始是推拒,后来简直是带点惊恐。
哪有送人东西把人家外衣扒了塞怀里的,这是什么地方的习俗!
“不许动!”傅衡之忍不住了;“不能往男子怀里这样塞东西,这样是,不成体统,没有规矩!”
六宝自动理解为少爷在骂她了。
不怪六宝,之前傅衡之下村为十五里村的水井保驾护航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口气呵斥过她,所以小孩嘛,肯定记住了。
六宝那标志性的:“我会提桶你才没有提桶、”也是脱口而出。
“少爷不可以骂我,要不然我要生气的。”
“那不是骂人。”傅衡之此刻的解释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那规矩的意思明明是合乎常理下规定的法则标准和习惯,不成体统代表说话做事不和体制,没有规矩。
怎么就和骂人吵架扯上关系了?
天啊,谁来让她上上学吧。
不拘格是什么大书院,哪怕随便秀才办的学塾也成。
让她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