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视线被遮挡的草丛,可以用树干探探。
几人都照做了,剩下的人在原地等着。
因为希望就在眼前了,大家还讨论起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办。
温节妇说家里的地契和户籍证明都还在,虽说因为旱灾逃难是没有路引的,但是凭借着这个,应该也不会被官府当成无根浮萍抓起来。
“我勉强能开些方子,到时候做些膏药,走街串巷做个铃医,未必不能讨生活。”
至于她收下的这个孩子;“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是好运,没病没灾,若是能安全落脚,挣个几年,未必不能把这孩子培养出来,起码让他有个安身的地,有个手艺就好。”
做膏药就挺好,底层百姓卖苦力,总有这样那样的伤痛,膏药便宜又见效快,舒缓的效果是立刻见效的,不会愁卖的,毕竟世上最多的就是穷苦人家。
秋芬有点做面点的手艺,甚至可以说很巧,主要是哑巴婆婆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厨娘,因为一些后院的阴私而被牵连灌了哑药,但是手艺一直在,这么几年过去,秋芬几乎将她的手艺学了个全。
若是真的能落脚,那可就美了。
春娘的话;“人参是准备卖了的,找个村子民风朴素友好的村落落户就行,不然镇上要找五六个屋子的院子,那点钱搞不好还不够呢,我听说,镇上的院子几十两上百两哦,哪里像乡下,十几两银子的房屋,祖孙三代住都够了。
缝缝补补,砍柴烧炭,我都会,维持一家子是没问题的,蒋哥,等腿伤好了,去镇上谋生肯定没问题,几个孩子,就看他们乐意做什么,等落脚后慢慢商议。”
也是,他们家人多,蒋大山眼看着还要说亲了。
在乡下,男子也是十五六岁就开始注意了,十七八就说亲成家了,二十未婚就已经很大了。
女子会再早一两年,有的地方,来事儿了就可以嫁人了,只有比较疼人的家庭,会愿意多留两年等闺女再成熟点再嫁人。
当然,也不排除要留闺女在家多干几年活的。
众人看向了货郎大爷。
他本来无意说的,因为他原先都做好了自生自灭的打算,谁知道选择了跟这行人一起走,眼看着就要走到有水之处,那接下来就是落脚,继续生活。
“总有活儿干。”货郎大爷这会子,倒是惜字如金。
众人自觉不追问,又聊了一番,看看三人离开的方向。
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多少都有点焦急了。
正想着呢,由远及近跑过来一个人。
真是被惦记着的温小哥,他哭哭啼啼的冲过来,在众人着急担忧的目光中,还哭出一个鼻涕泡泡:“往南边走半个时辰,我们瞧见了很多人,他们被滞留了,蒋大哥遇到了亲戚,在那边说话,让我先回来。”
亲戚?
蒋哥纳闷,蒋家人是比他先半个月就开始逃难了,因为有个远嫁的闺女—对!远嫁的闺女就是在南江,按理说他们要是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应该早就到南江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