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顾慎言,聂沁如就感到心如刀割,眼泪忍不住掉落。
她将酒杯举起,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再重重地砸到吧台上。
那道清脆的响声,让韩齐停下手中调酒的动作,侧眸看了聂沁如一眼,淡漠地开口道,“那个吧台是刚换不久的,你要是砸坏了,照价赔偿。”
“放心,我若是砸坏了,不会跑的。”
聂沁如苦笑了一下,抬眸看着韩齐,“陪我聊聊,如何?”
“我收费很贵的。”
韩齐双手抱肩,懒散地看着聂沁如,“更何况现在还是我的上班时间。”
“不论多少钱,我都付。”
聂沁如将话说出口,顿时感觉自己有点疯了。
她出钱让韩齐陪她聊天,无非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让她假装一下顾慎言还活着。
“行,有钱赚,我还是可以牺牲一下的。”
韩齐勾起唇角,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如果你要我陪你上个床,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
聂沁如气恼地直接拒绝了,韩齐的话,让她感觉被他冒犯了。
“OK,不勉强。”
韩齐靠在吧台上,看着聂沁如,“我可以挤出半个小时的时间陪你聊。至于收费嘛……”
他打了个响指,“半小时两千,可以接受吗?”
“我给你五千,你陪我聊一个小时。”
聂沁如想着自己大概会在酒吧里坐一个小时,有顾慎言的声音陪着她也挺好。
“行。”
钱这么好赚,韩齐自然不会往外推。
花姐总是自诩他养活韩齐,其实只是他自说自话罢了。韩齐的吸金能力比他强多了。
“你想聊什么?”
韩齐慵懒地靠在吧台上,目光深沉地看着聂沁如。
昏暗的灯光,让她瞬间就像回到了她和顾慎言的过去。
她轻咳一声,开口道,“你的声音为什么有些沙哑?天生的还是因为生病?”
韩齐这略带沙哑的声音除了声线像顾慎言外,还多了一种该死的性感。他如果去做电台DJ,一定会让人爱上他的声音。
“大概是天生的吧。”
韩齐耸了耸肩,“毕竟我并没有生病。”
天生的?
聂沁如在心里叹了口气,顾慎言的声音并不沙哑,除了偶尔感冒时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聂沁如在小心翼翼地刺探韩齐的隐私,他抬手抚了抚面具,勾唇嗤笑,“怎么?你很好奇?”
“是。”
聂沁如确实好奇,韩齐半边脸已经和顾慎言高度相似了,这要是整张脸露出来,会是和顾慎言一模一样的长相吗?
“那你只能继续好奇了。”
韩齐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自己戴着面具的原因,他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善意地提醒道,“已经十分钟了,你就问了两个问题。”
“我给你一万,你能摘下脸上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长相吗?”
聂沁如期待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韩齐看,此时她挠心挠肺地想知道他面具下的长相。
就算知道他不会是顾慎言,她也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执念。
“当然……不可以。”
韩齐直接拒绝了聂沁如的要求,她追问道,“十万如何?”
“十万?”
韩齐伸手捏着聂沁如的下巴,低头靠近她。她略略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退开。
“你花钱想看我的长相,无非就是想知道我和你那个死去的男人长得有多像吧?”
韩齐就靠在聂沁如的耳边低语,那种感觉就和顾慎言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愣了一下,手紧紧握成拳,才没有主动推开韩齐。
她已经摸不清自己的心理了,明知道韩齐只是韩齐,她却想从他的身上找到属于顾慎言才能给她的慰藉。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满足我吗?”
聂沁如的声音有些低哑,僵直着身子不敢动。
因为韩齐正暧昧地靠在她的耳旁,只要他一侧脸,或者她一侧脸,他的唇就会吻上她的脸。
“当然……不会。”
韩齐嘲讽地笑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值得你这么思念吗?哪怕明知道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是。”
聂沁如实话实说,“我很爱我的老公,他虽然离开我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但我依然天天都在思念着他。”
“那你现在从我的身上找他的影子,难道不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不忠吗?”
韩齐的心底突然伸起一股不悦,捏着聂沁如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让她感觉到压力倍增。
他讨厌别人将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还特么是个死去快一年的人。
“我……”
聂沁如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泪珠滴到韩齐的手心里,他像是烫了手般马上松手,退开身子。
“你很矛盾,既知道你男人已经死了,又忍不住想从和他想像的人身上找安慰。”
韩齐嘲讽地笑了笑,“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这也许会成为你出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