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墙底裂缝之下是一个三尺见方的空间,周围都用一层青砖堆砌,里面不知多少年过去依旧十分干爽,估计还在砖外抹了石灰和米浆进行了防潮加固,又撒了不少的石灰,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多少水汽渗入。
地窖里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只一尺见方的黝黑铁匣子静静的摆在中央。
“莫非这就是我种了一下午树,自然意志给我的奖励?那也不用搞那么大的阵势吧?精灵闪电都出来了……”
车晨心里忍不住吐槽着。
这时已经听到了郑铭的喊声和远处的人声传来,来不及查看自己的发现,于是赶紧将铁匣子取出来,用力铲了十几锹土和碎砖,将这老墙下的小地窖裂缝给填埋上。又跳过院墙,把铁匣子三两锹的浅浅埋在了祠堂外一颗枣树下,并且铺上一层老土,以免让人看出痕迹。
然后就跳回祠堂院墙里,装作整理牌位的样子。
“哎呀!让祖宗受惊了,我对不起祖宗啊……”
离老远就听到老郑家二爷爷家的二伯卖力哭喊的声音,就跟谁家办丧事的雇人假哭一样,那公鸭嗓子让人一听就难忘。
郑家族长大爷爷白眉一皱,不耐烦的喝道:“行了老二,别嚎了!快去看看祖宗灵位怎么样了。”
一行人进来之后,就见到郑铭在院里地上铺着红布,正将一个个牌位摆放出来。
“咦?怎么是朝东家的小铭子?”郑铭家一向与郑家其它两支不合群,每年祭拜都不上心,没想到却是他们家的第一个跑来。
今年已经八十二的郑家族长颤颤巍巍的指着牌位激动起来。
“这,这都是祖宗的牌位啊!”
“大爷爷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也跑来了!”
郑铭假装关心的说道:
“这边有我们年轻的照看就好,祠堂估计要塌,我就把祖宗们都请了出来,免得灵位受损。”
“多亏了你啊,小铭子,不然我老头子将来没脸下去见我们郑家的列祖列宗呐!”
“那大爷爷我先回去,刚才一出事就跑出来,家里正担心着呢!好在祖宗牌位没有事,真是万幸,不过就是祠堂这回真该重新大修了。”
“是啊!你小子回去吧,放心,你的功劳老头子心里记着呢!”
郑铭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这老头精明着呢,估计也就是口头上的奖励,惠而不费的顺口一说。
看到二爷爷家的二伯已经上赶着带着几个小的,主动表现的开始接过他的手整理牌位的整理牌位,灭火的灭火,火势已经基本被扑灭,里面没有他什么事儿了,郑铭不欲与他们多掰扯,于是也就借坡下驴的跟老族长告辞。
至于功劳不功劳的,他还真没有在乎。
要知道当初他们家这一支才是郑家的嫡系大房,镇上大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只不过因为太爷爷身为民党军官外出打仗,失踪了好几年,所以身为旁支这两支才仗着人多势众,将祖屋和田产占据。等到几年后太爷爷辗转回到家里,已经物是人非,木已成舟。
孤身一人的太爷爷仗着自己能打,还有当兵杀人的一身胆气,硬是跟几十个旁支的族人当面对抗,要回了祖屋和一些有意义的家什,至于财产田地什么的就当施舍给他们了,毕竟当时蒋氏政权已经日落西山,他身为民党军官的身份也是见不得光的,不想再参合那些事,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果然过些年新国家建立了,然后清算这些地主老财资本家,其他两支因为贪了嫡系的财产被打为反动派,太爷爷反而因为是受害者而免去一劫。
直到太爷爷的两个堂兄相继去世,这事情除了郑家老人,也没有几个知道的了。但是郑铭一家却一直牢记在心,所以他们家跟其他两支不是亲人,更似仇家,这么多年来也只维持着表面关系罢了!
车晨对此自然了解,心里认为无论祠堂里藏着的是什么金银财宝,就算是有主,那也原本应该都是郑老太爷的,跟现在这些郑家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对自己暗中把东西藏起来并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两人回到家,天也已经黑了下来,一路紧绷着心神的车晨才终于松了口气。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经历了天象异变那种精神上的震撼,又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对他这条咸鱼来说可是十分紧张刺激的经历,这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小明小晨你们没事吧?祠堂怎么样了?”郑妈见到两个儿子浑身灰土的回来,连忙上前拍拍这个摸摸那个担心的问道。
“没事干妈!”“放心吧,妈!祠堂损坏了一些,不过主体没有倒塌,只是需要重修了!”
郑妈拍拍胸脯,有点后怕的说道:
“那就好,下回你可不能这么冲动了,祠堂怎么样自有其他两支去管,你们要出了什么事,可叫妈以后怎么活啊……”
安抚了一下家里的人,车晨就回到自家房间里假装睡下了。
凌晨一点,一道身影悄悄走出房门,经过郑家院子时院里的大黄狗探出头来,刚要叫,见到是自家小主人,当即哼唧几声,摇着尾巴求抚摸。
车晨将手指竖在嘴前,大黄立刻就蹲坐下来不在出声,笑着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