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啊!”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跟野人相差无几的泉水观下院一期生们,诺雷河商栈管事费俊英脸皮微微有些抽搐,但面上还是一副极其欢迎的样子。“去年九月初,我就听说你们要来,所以,一切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来来来,赶快洗漱一下,稍后我为你们洗尘接风。”
杨存孝、高瑜、叶兴志、余龙、艾万年等20名泉水观下院一期生是崇祯六年二月二十六日,自虾夷地出发的,其后经过8天8夜的海上航行,抵达了大海参崴岛(俄罗斯岛);随后一行人又在海参崴中转站休息了两日,这才于当年三月九日,分两批乘坐海参崴中转站名下的小型近海渔船,登上大陆,并在虾夷地王庄派遣的向导的指引下,正式展开由朱由崧指定的参谋旅行。
是的,姜进勇并非真“不见待”杨存孝他们,所以,根据朱由崧的指示,姜进勇和万世,特意给这批泉水观下院一期生安排了总计4名绥芬河商栈时期招募的绥芬河当地女真猎人作为向导,以便引导他们找到了乌苏里江的源头和位于挠力河口的诺雷河商栈。
除了4名女真向导外,姜进勇和万世还调拨出了4匹对虾夷地王庄来说很宝贵的驮马来为这支小小的“旅行团”提供一定的辅助运力,不过,即便如此,每个泉水观下院一期生的身上依旧需要携带火铳、刀剑、粮食、被褥等诸多负重,一路行来,非常的辛苦。
如果只是辛苦也就算了,须知道绥芬河-兴凯湖-乌苏里江一线也并非是乐土,各种潜在的威胁可是不少呢,有猛虎、熊、狼群、野猪等看得见的威胁,有泥沼、冻土病菌等看不见的威胁,还要避让和迎战恶意的敌对猎人乃至后金的走狗探哨,所以,这次旅行对泉水观下院一期生来说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最生动、最深刻的实践课程了。
可不管怎么说,再危险、再漫长的旅行都有终点,现在总算是到了诺雷河商栈,杨存孝等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费管事费心了,不过洗尘倒也不急,我们就想知道,接下来,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宁舍人?”
“宁舍人这个时候应该在黑龙江沿岸商栈巡视,未必就在博和哩商栈,不过,你们就在博和哩商栈等着就好了。”费俊英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便假笑道。“现在阿速江还没有彻底解冻,江上还有浮冰,所以行船不便,你们可能要在我这里多休息两日,才会有船过来接你们,如果你们等不及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向导,带你们经陆路前往博和哩商栈。”
泉水观下院一期生们商量了一会,继续由轮值斋长杨存孝提问道:“按费管事的经验,这阿速江大约多久才能彻底化冻呢?”
费俊英苦笑道:“诺雷河商栈才建成一年,也就是说,也是第一次在阿速江畔过冬,因此,并不清楚阿速江全面化冻的时间,只能根据博和哩商栈的经验来判断和估计,可能会在四月中旬全面化冻,当然,这也没几天了。”
杨存孝又问费俊英道:“那么诺雷河商栈距离博和哩商栈多远呢?”
费俊英回复道:“具体陆上距离不知道,但就水程而言,大约四百里左右,坐船顺流而下只要二天半,逆流而上,也只有四天,且坐船可比走陆路,舒坦太多了。”
杨存孝和同学们低头商量了一下,200公里的距离,按一天20公里的正常行军速度,要走10天,即便每天40公里的急行军速度来说,也要5天,这还是沿途没有阻碍、一马平川下的情况,若是沿江某个地段沼泽遍布,需要绕行,那费时就更多了,所以还不如到时候坐船更轻松,更安全呢。
所以,杨存孝等人同意了费俊英的建议,跟他说道:“那就要麻烦费管事了。”
费俊英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麻烦的,只要你们不嫌弃诺雷河这边是小地方就成了。”
没错,诺雷河商栈是比海参崴中转站还要小的一个中转/前进商栈,整个商栈里包括费俊英在内,只有17个人,具体为管事/掌柜一人,账房一人,伙计一人,库管一人以及13名护卫,因此,杨存孝等人的到来,直接就让诺雷河商栈的人员数量翻倍了----规模如此小的诺雷河商栈,自然不能按图们江商栈的样式建造,因此诺雷河商栈实际就是一个武装仓库,不过,为了方便博和哩商栈派遣武装商队,所以围绕仓库建了好几排宿舍,倒是方便了现在杨存孝等军校生的暂住。
“费管事说笑了,我们当然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说话间,杨存孝指着身边正在大口吃着商栈提供的饭团的向导问道。“对了,他们怎么安排?是让他们现在就原路返回呢,还是让他们休息两日再走?”
费俊英笑道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是把你们所有人送到博和哩商栈去,自然也包括他们,甚至包括那四匹马。”
向导中的一人能听懂官话,因此抬头问道:“我们不能自己原路返回吗?”
费俊英摇头道:“黑龙江下游的几个商栈已经收拢了一批跟你们一样的野女真部族,准备把他们都运到虾夷地去,但这些部族有些担心,所以,需要你们过去以自身的经历说服一下。”
与从国内运来的难民以及从朝鲜采购的官私奴婢不同,被迁移到虾夷地的野女真部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