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朱由崧对面前的军校学员们说道。“稍后,会给你们十天的假期,假期结束后,你们将会被安排前往小琉球王庄、虾夷地王庄进行实习,以磨炼你们的血性,增加战场经营,是的,我要强调一点,没有血性,只会读书的人,上了战场,是误人误己···此外,我还要提醒你们一点,王庄保民团实际是乡兵弓手,不是正规的军队,他们有很多老百姓的恶习,我希望你们不要沾染了,否则对你们未来的军伍生涯没有好处···记住,我曾经说过多次的话,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首要的就是纪律,所以,希望你们把这一年半的实习当做对自己的坚毅品格的磨炼吧,不要辜负了孤对你们的殷切期望······”
训话完毕,学员轮值斋长叶兴志高喊口令道:“起立,向世子爷敬礼!”
学员们握右拳,抬右臂,在胸前行了一个泉水观下院军校版的军礼,此时就见朱由崧以相同的军礼做了回应,叶兴志又喝道:“礼毕,全体向左,转!”
学员们齐刷刷的转身后,就听叶兴志再度发令道:“向全体教习敬礼!”
学员们又向教习行礼,待教习们全体回应后,叶兴志喊道:“礼毕,全体向右,转!”
学员们重新把正面朝向了朱由崧,此时就听朱由崧宣布道:“崇祯二年泉水观下院武举培训班到此结业,全体解散,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酉末之前,各学员准时于路通标行洛阳分号集合,迟到者按军中三鼓不至者处置,不至者按逃兵论处!”
学员们面色肃然的在叶兴志的领头下,齐喝道:“我明军,威武,我大明,万胜,万胜!”
朱由崧放松了表情,挥挥手:“去领了提前下发的年节礼金,回家跟爹娘好好聚一聚,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你们会见不着他们了。”
入读的时候,学员们的年纪都在13~15岁之间,经过三年学习,现在也不过是16~18岁,因此一个个虽然对实习生涯还有忐忑,但眼下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回家的兴奋,所以,还是当听朱由崧说完后,还是神采飞扬的跑了出去······
看着这些半大小子的身影,朱由崧把严德桓等人招了过来:“从第一期教学的情况来看,学时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压缩,所以,你们也去支领一笔过年礼金,然后回去休息吧,过完年,我们重新开课,争取在接下来的两年半里教导出新的一批学生来。”
朱由崧话并不全面,事实上,未来军校不是二年半一期,而是一年一期,只不过学生会上两年半的课而已,因此到崇祯六年时,教学压力会大大增加,但这也是后话了,现在是不用跟严德桓、许昇焘等人说明的。
严德桓等人知道这笔礼金少说也有百两之多,所以,一个个脸露喜色,拱手而退。
等相关人等要退出的时候,朱由崧叫住其中的李允道:“克山,明年让李牟也来帮忙吧。”
李牟现在还在路通标行做事,地位显然是要差了李自奇、李允两人一等的,如今能被朱由崧接纳到军校体系中,无形中就有所晋升了,对此,李允自然是乐见的:“臣下,多谢世子爷顾拂,我父子兄弟一定为世子爷竭诚尽力。”
朱由崧笑道:“什么时候学的奉承话,还一溜一溜的,记住了,下次不要说了,孤只观尔等所为,不光听尔等所言。”
被敲打了一番的李允摸了摸头,讪笑道:“是,臣下明白了,今后少说多做。”
朱由崧点点头,李允也退了下去,等李允退下后,朱由崧的脸沉了下来,是的,第一期二十个学员中,在他看来真正能算是学成的不过是四五人而已,其他的都是这样那样的毛病,但现在他没有更多的人可用,所以,只能拉在篮子就是菜了----当然,朱由崧也知道,书读的好并非仗也能打得好的,这也是他给那些成绩有问题的学生机会的原因之一。
所以,从泉水观下院回到福王世子府后,朱由崧把金泰和王乾都叫了过来:“这份名单上的学员,必须保证十天后全部抵达路通标行集合,但凡有谁意图逃脱或向朝廷举报的,鸡犬不留。”
朱由崧之前从未有过这样严厉的要求,所以金泰和王乾对视一眼后,齐声应道:“请世子爷放心,奴婢等会安排妥当的,绝不会让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朱由崧缓缓说道:“孤是以日后让其等参加武举才安抚了各家的,但朝廷的规矩,不是军户出身是不允许参加武举的,所以,要防止某些学生及学生家庭醒悟过来,必要时可以采取断然措施,不过,我所谓的鸡犬不留不是指杀人,而是把关联人员全部送到海外去,毕竟,培养这些人不容易,孤还要继续用他们呢。”
说到这,朱由崧补充道:“即便这次没有意外发生,未来一年里,这些学生的家庭也要想办法迁移到海外去,这样,日后就算是学员们明白过来了,也没办法再后悔了。”
话虽如此,但朱由崧还是决定,明年的第二期学员入学后,再也不用培养武举生的名义来安抚了,而是改用保卫乡梓的名义----崇祯五年,“义军”可是会被驱赶到冀南和豫北的,届时河北出现的惨状就是朱由崧说服学员的最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