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泰有些焦躁的向面前的随从吩咐道:“我刚刚看看有船靠岸,你赶快去问问,是不是海外的答复来了。”
是的,作为阿巴亥的使者,第三次来到图们江口的图泰已经在此地等了近一个半月了,可是一开始他要找的罗振声已经调到那霸去了,商栈里没有管事的人,根本就不能与他就相关问题进行具体的讨论。
无可奈何之下,图泰也只能耐心等待商栈这边将相关情况报告给“祥福瑞”总号知晓。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祥福瑞”总号派了一名姓符的管事过来主持谈判,结果谈了半天才发现,这位名叫符筠生的管事也是没有决定权的,非要得到总号批准不可,不得已,图泰只能继续等待,却没曾想,一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图泰也几次三番去市场找那位符筠生符管事询问回复,但符筠生却一直推诿,说什么总号没有给回应,对此,图泰不信也不成,因为的的确确是没有再来过船。
当然,图泰不知道,图们江这边之所以没有再来过船,完全是因为谢友青做了指示,所以现在从济州发往黑龙江和虾夷地的船只,来回时一律都只到绥芬河一号商栈中转的缘故。
谢友青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方面是等待洛阳朱由崧的回复,另一方面也是为图们江商栈这边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恢复和新建城防设施。
图泰自然也看出来商栈这边要把谈判拖入冬季的想法,但看着那些听到后金与商栈议和的消息,而陆陆续续前来恢复贸易的本地部族,图泰的心里就像生了一把火一样难受。
没错,在图泰看来,自己每拖延一天,商栈就会多撬取后金一块墙角,而这种心情,在得知阿古部整体投靠商栈后更是达到了顶峰,若是“祥福瑞”的船再不来,图泰觉得自己都要原地爆炸了----图泰其实早想甩袖子走人了,可有阿巴海的命令在,图泰可不敢就这么会沈阳了,所以,只能憋屈的在图们江这边受窝囊气了。
好在,就在图泰将炸未炸之前,船来了,所以,图泰才如此的迫不及待。
由于商栈这边禁止图泰和他的随从进入商栈内部,所以图泰的随从只能去市场打探,结果去了才知道,符筠生去码头迎接来船了;图泰的随从只能试图前往码头,但在半道上就被拦阻了----此次抵达图们江一号商栈的淮甲四号船,运来了2门400公斤级别的轻型佛郎机炮,这可不能让后金方面知道,所以代理商栈管事的符筠生便下令封锁了道路,禁止窥探。
图泰的随从跟实施封锁的枪矛曲争执了一会,最终还是悻悻而归了······
“现在,我宣布一下总号的命令。”在图泰冲着随从拳打脚踢发泄怒气的时候,从淮甲四号船长祈道才手中接过指令的符筠生向保卫团的曲长们布达了朱由崧签发的嘉奖令。“冯火根,升任屯长,接替调离的李舍人,担任图们江一号商栈保卫团团首。”
与会众人顿时以羡慕的眼光看向冯火根,但符筠生的话还没有完:“于通,升任屯长,调黑龙江二号商栈保卫团团首;郭彪,升任屯长,调黑龙江三号商栈保卫团团首;另外,贺七、李福、柴横、连保、周大牙······升任曲长,分别调任黑龙江、虾夷地、河口庄、山西庄等处;还有潘古、庞龙等升任棚长,或留任,或调任。”
黄学进一脸的无所谓,但枪矛曲曲长刘兴宝就一脸失落了----所有曲长中,就他没有升迁,而且不但他没有升迁,枪矛曲中也没有一个被升迁的。
倒是于通满怀疑问的问道:“眼下建虏还可能卷土重来,我们都被调走了,这商栈不要了吗?”
符筠生解释道:“淮甲四号已经送来了接替你们的人,而且这一次,不独升任的要被调走,其他没有升任的也要被调走一半,毕竟你们有个建虏交手的经验,得到其他商栈充当中坚。”
符筠生这话,不啻是在暗示,经历过两次保卫战的图们江一号商栈保卫团的全体成员,今后还有更多晋升的机会,于是,在场人顿时大喜,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朱由崧把他们都调走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换一批不知道商栈真实底细的新人来,以免在日常接触中,不小心向后金方面泄了底----这其实很容易做到,现有浪士全部以与家人团聚的名义调到虾夷地去,换不知情的新人来;再用祥福瑞的马甲在平户招募留日中国海盗后人充当商号伙计,更换原来的老伙计;保卫团这边略微麻烦一点,但只要几个骨干嘴严实一点,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一次性解决的。
符筠生的目光接着落到了刘兴宝和黄学进的脸上:“至于没调走,也没提拔的,总号会另外安排犒赏,大约是曲长拿十两,棚长拿七两,普通弓手拿四两,这样,你们就不委屈了吧?”
刘兴宝舒了一口气:“有钱拿就不委屈了。”
郭彪嬉皮笑脸的问道:“那升调的有没有银子拿啊?”
符筠生回复道:“也有,但曲长只有四两,棚长只有二两,普通弓手只有一两,而且不是按刚刚宣布的职务给,而是以未升任之前的职务给。”
郭彪一吐舌头:“那我还不如要银子呢!”
符筠生表情古怪的反问道:“真的,那我跟总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