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阿利号已经注定没救了,sandiyage中尉只好指挥其余六条船先从河口处退了出去,以避免更多的损失,但这场战斗实在是让西班牙人感到憋屈,所以,他们并不想现在就灰溜溜的滚回马尼拉去,于是便依旧在河口外徘徊逗留。
由于今年福海号的最后一次运输已经完成了,所以,对于西班牙人封锁淡水河口的举动,王乾和宁虎也不在乎,反正大家耗就是了,看谁耗得过谁。
问题是,王乾和宁虎想耗,西班牙人却不敢耗,毕竟这里偶尔也有大明船只经过,这要是消息走漏,让荷兰人知道西班牙船只的存在,到时候围捕过来,岂不是被瓮中捉鳖了?
所以,西班牙人经过一晚上的商议后,决定立刻派出人手登陆,以陆战推平眼前的敌人。
那么,西班牙人能派出多少陆战部队呢?
不好意思,数量有些多,一共100上陆水手。
是的,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丢了巴里阿利号,西班牙人还是以为自己吃亏吃在了猝不及防上,正儿八经交手的话,未必就会输了,因此,以皮萨罗率领169名士兵征服印加帝国的事迹激励自己,想着自身也能重现类似的奇迹。
当然,也不是所有西班牙人都如此的无知,至少有两名船长表示我们得先搞清了对手再说,但sandiyage中尉却认为,对手绝不是什么荷兰人----因为西班牙人从未听说过荷兰人在台湾北部设立过据点----河口出现的火炮完全可能是土著从社寮岛缴获的,开炮的炮手,也绝对是被土著逼迫的西班牙炮手。
既然指挥官是这样的“成竹在胸”,既然大部分的船长都同意指挥官的意见,那么少数清醒者为了不承担懦弱的骂名,不背负导致失败的“黑锅”,也就只能顺从大多数人的意见了。
天启六年十二月二日的清晨,西班牙人开始用小艇运输水手登陆了。
原本,sandiyage中尉以为,登陆的过程是非常危险的,极有可能遭到对方的半路阻击,因此不但选择了在黎明时分出发,还尽可能让六艘西班牙船只靠近海岸边,以便必要时候用炮火进行支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西班牙登陆部队顺利的登陆了,对此,sandiyage中尉心情大定,认为土著不过如此,自己此战必然大胜了。
然而,西班牙人艰难的穿过了海岸边的红树林和芦苇荡,真正脚踏实地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舰炮的支援范围----现如今可没有射程2公里以上的火炮----而此时,敌人也已经以逸待劳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有旗号、部分士兵还披着锁子甲的河口庄保民团,sandiyage中尉意识到自己犯了重大错误,便只怕派出军使试图联络保民团的指挥官,然而,宁虎并不想跟对方鬼扯什么----主要是双方对闽南语都一知半解,沟通起来非常的困难----所以,让杨振一枪打飞了西班牙军使的帽子(其实杨振本来是想击毙了对方的),既然保民团的态度如此明确,不想转身而逃的sandiyage中尉就只能命令西班牙水手们展开进攻了。
说起来,这批由水手拼凑起来的西班牙讨伐队,战斗力是不如社寮岛上的西班牙先遣队的,所以,在sandiyage中尉抽出指挥剑,示意战斗开始后,这支由西班牙殖民帝国麾下多民族组成的水手部队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依托手中的十几只西班牙重型火铳,形成了防守阵型。
但与社寮岛上,西班牙先遣队中还有装备长戟的步兵不同,水手们手中拿着的都是弯刀、钉锤等方便在船上作战的武器,因此,他们组成的西班牙方阵连形似都做不到,无非是在面对数量较多的敌人时彼此壮胆的行为而已。
既然西班牙人摆出一副只守不攻的样子,宁虎便一挥手,杨振便带着30多名火铳手逼近过去,然后在极限射程内支起了猎鹿铳,做出与西班牙人对射的样子。
西班牙人一开始还以为杨振等人手中的猎鹿铳是之前在社寮岛遗失的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呢,心想,你我的武器一样,你能打我,我也能打到你,大家换命,而我前面有白刃兵挡着,再怎么交换都是我占便宜。
可幻想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不,等到双方对射了,西班牙人这才发现,对方的有效射程似乎比自己远了20~30米,而正是20~30米的差距,让西班牙人吃了大亏----双方的准头同样都不咋地,但保民团这边打不中西班牙火枪手,还能打中几个前排的西班牙水手,而西班牙火枪手这边射出的子弹就只能凭着人品大爆发,才能勉强打伤个把保民团火铳手。
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和猎鹿铳的对射还没有结局,保民团这边又拉出了两门缴获的佛郎机炮,看到这一幕,sandiyage中尉两眼立刻发直了,不得已,他只能命令水手们展开冲锋。
见到西班牙人开始冲锋,宁虎立刻命令杨振率部后退,又命令金过义率弓箭手准备抛射压制,不过更重要的是,通知两门子母炮以最快速度打出了全部的子铳。
当佛朗机炮发射的霰弹一波波的横扫西班牙人不算特别密集的进攻队形时,战斗就已经已经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