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答应给炮了?”
对朱由崧的问题,谢友青回复道:“回世子爷的话,臣下得罪不起王公公,只好给了!”
是的,这不是谢友青在背后说王乾的坏话,而是兹事体大,他不敢不赶回洛阳向朱由崧报告。
不过听完谢友青的话,朱由崧并没有批评王乾,而是自我承认错误道:“原也是准备给小琉球那边配属大口径岸炮的,可惜被朝廷那边一搞,不得不耽搁了,说起来,还是孤这边考虑的不周到啊。”
没错,朱由崧穿越的时候又没带着百度或其他教学手册一起过来,因此穿越至今陆陆续续犯了不少的错误,好在,这些错误都是可以弥补的,而更关键的是,他还有时间弥补。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也许都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咱们眼下在船上用的那些红夷大炮,最大的不过是八斤炮,这种炮对付海船来说有极大的不足。”
大明的八斤炮,也就相当于西方的九磅炮,在陆军中使用都不算是最重型的火炮,在舰船交锋中,更是轻炮中轻炮,威力有限的很----当然,在东亚海域,现在还没严格按西方战列舰或重巡航舰规格建造的军用船只,九磅炮勉勉强强也能对船只造成一点危害,但想用每船每舷一门八斤炮就造成足够的威胁,那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谢友青附和道:“世子爷说的是,臣下发现各船上的炮手更喜欢使用大小佛郎机炮,其次喜欢的是大小咯隆炮,最后才是这种新式的红夷火炮。”
谢友青自然是不敢当朱由崧面撒谎的,福海号名下淮甲、淮乙各船的炮手的确在主要使用霰弹且短时间**速较快的佛朗机子母炮的使用上是最得心应手的,而卡龙炮的特点是以较轻的火炮,在较短的距离上发射超重的炮弹以强力破坏敌船船体,这也比较符合现阶段东亚海域依旧以接舷战为主的海战特点。
你想一想,在双方舰船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要跳板作战了,这个时候一大片霰弹过来洗地是何等的酸爽,同时几颗重达30~40斤的铁球砸破船舷,又是何等的犀利;与之相比,用于较远距离上、射击精度在颠簸的海面上几乎等于零的红夷炮,在一众炮手眼中可不是浪费弹药的存在嘛。
朱由崧听完谢友青的话,一下子就想起来前世看过的那些古典战列舰打开一舷数十个炮门,然后大小火炮依次喷吐出硝烟和弹丸的场景,立刻就明白了自己问题的所在:“看起来,各船的红夷火炮应该要有足够的数量和密度,否则倒也难以制敌。”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朱由崧问谢友青:“那个罗世远不是在造什么老闸船吗?进行到哪一步了?”
罗世远现在制造的当然是商船,但日后吨位上去了,转换成真正的护卫舰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友青答道:“我之前问过了,淮丙一号,差不多八月份就能下水了。”
一听到八月份才下水,朱由崧偃旗息鼓道:“那就先让他造着吧,稍后,你通知各船,把船上的红夷炮和抄炮炮手全部移交给小琉球那边,再顺便派人告诉王乾,在保民团下组建岸炮屯,由宁虎兼任屯长。”
谢友青应了一声,朱由崧又道:“现在朝廷盯的紧,拆卸下来的火炮一时间补不上,而且以现实来看,你们也觉得配置红夷炮并不妥当,所以,来人,把李伴伴叫来。”
李谙很快来了,朱由崧先把情况跟李谙说明了一下,然后跟李谙说道:“当初我们考虑的还不是太周全,现在就只能亡羊补牢了,我的意思,把水泥工场以及福鑫号名下有关火炮制作、甲胄生产的活计拆分到小琉球那边,今后我们直接从云梯关输出铁锭,在小琉球加工,如此,朝廷也就抓不住我们的把柄了。”
李谙心疼道:“世子爷,这又要花不少钱吧!”
“花吧,迟早要花的,”朱由崧如是说道。“现在小琉球那边还刚刚起步,或许过两年,我们还要把船场、双福号、冶铜场都安置过去,所以,钱少花不得的。”
李谙见朱由崧态度坚决,只好应道:“是,奴婢稍后就安排下去。”
朱由崧随即转向谢友青:“你也想想其他办法,看看广东、福建那边能不能买几位火炮先装上船维持一下,当然,不强求,也不要冒险,毕竟,福海号在朝廷那边也是挂了号的,”
谢友青并不知道“挂了号”是意思,但联系朱由崧的上下语境,他明白道:“是,我会想办法通过李国助和郑一官那边搞几门炮来充充场面。”
“还有,你之前说的,通过郑一官和李国助引入南洋和西洋移民的事,落实了吗?”
谢友青回答道:“李国助那边答应从安南那边帮忙我们采购一批妇女并从福建帮忙招揽一批移民;郑一官也同意从福建和潮州为我们引进一些百姓,并帮忙从荷兰人那里帮忙购入一些南洋的奴隶。”
朱由崧沉吟片刻,问谢友青道:“红毛夷据说在台窝湾有商馆,你们不打算直接去接触一番吗?”
谢友青苦笑道:“红毛夷要的丝糖都是日本航线最缺的货,我们自用都不够,所以几乎没有能与对方交易的货品,去了也是无用的。”
朱由崧继续追问道:“红毛夷不要瓷器吗?”
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