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年王府有没有收地?”
“回世子爷的话,收了一百多顷地,”赵鲁回复道。“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还有徐州,零零散散的,倒也不成气候!”
朱由崧想了想,没有让赵鲁把徐州的地划给世子府,毕竟,他虽然管家,也是好将公中财产转移到私人口袋里的。
不过赵鲁既然提到了徐州那边,朱由崧便顺势问道:“跟徐州当地的士绅谈妥了吗?”
赵鲁知道朱由崧在说什么,便回复道:“奴婢亲自去谈的,一共谈下来六家,三家为王府供应铁矿石,三家为王府供应煤炭。”
朱由崧点点头:“这几家的货,今后直接福鑫号交接,顺和店就不要再多过一手了。”
赵鲁知道朱由崧这是为了控制成本,所以,心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应道:“是!”
“还有,太平府的黄铁矿的事有进展吗?”
太平府的铁矿石是苏钢的主要原料,苏州商人对此看的很紧,是福王府没办法插手的,不过黄铁矿就不一样了,虽然江西那边有人从太平府购入黄铁矿制作硫磺,但由于江西本地就有黄铁矿,所以采购量很小,也不禁外人掌控,所以,福王府才有机会插上一脚。
赵鲁答道:“已经买下来两座矿了,其他的还在谈。”
朱由崧权衡了一会,告知道:“开矿不要用顺和店的名义,办一个新的商号,顺便把炼制硫磺的事情也一手操办了。”
赵鲁提醒道:“世子爷的意思,奴婢明白,本藩名下有成百上千的矿工的确是让人忌讳,所以开一个新的商号,不跟本藩搭上关系,那也是应该的,可是,这么一来,各地税关可就免不了抽检了。”
其实抽检也好,交税也罢,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一个商号背后没有权势人家的话,必然会遭到沿途税吏的敲诈勒索,如此一来,成本就高了许多。
朱由崧笑道:“毕竟只是一些黄铁矿石,既不是硫磺这等贵价物,也不是铁骨粉这等精料,一路上又能收多少银子去呢!”
赵鲁探问道:“世子爷准备把这批料运到哪去炼制?”
朱由崧言道:“应该也在淮安一线吧!”
赵鲁当即判断道:“即便是只从太平府运到淮安,炼制的成本也要比世子爷您在河南本地炼制时贵了至少一倍。”
朱由崧一呲牙:“有这么多吗?”
赵鲁肯定道:“有,肯定有这么多!”
朱由崧有些作难了,好半天后才决定道:“开采还是要找当地的势家合作,这样在太平府就不会被敲诈了,但东西开采出来后,就直接卖给顺和店太平支店,然后打着顺和店的旗号运往淮安,然后再就地卖给世子府名下的新工场。”
赵鲁虽然觉得朱由崧这个决定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王府的确不宜涉及到采矿业,所以,他还是应道:“是,奴婢会安排妥当的。”
朱由崧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河洛会馆这么今年什么情况?”
赵鲁报之道:“字花方面,今年河洛会馆一共盈利四万三千一百二十七两有奇;蓝毬赌毬这块一共盈利二万七千八百五十五两有奇;赛马会这块,今年盈利有四千两。”
朱由崧知道,赛马会的盈利是抵消不了赛马会的前期成本的,所以朱由崧关心的问道:“答应宫里的那七万两是什么时候给?”
赵鲁答道:“今年肯定给不了,都按十足一年了再给,奴婢估算了一下,若是以现在的规模,给掉宫里一万两的话,王府这块就剩不了多少了。”
“你担心,本藩替宫里做了嫁衣?”朱由崧笑了起来。“那你就是过虑了,当初字花和蓝毬赌毬也不是一下子就做起来的,少不得要一两年的发展,所以明年、后年你再看,这一万两花的绝对是值得的。”
既然朱由崧信心十足,赵鲁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转而汇报其其他方面的收入来:“另外,今年王府在销银铺、典押铺、饭庄、酒肆、酒庄、店铺门面出租等方面还有七千一百六十两有奇的收益;盐引这块,每引十两,王府名下一共有一千七百引,也就是有一万七千两的收入;再有就是王爷和世子爷您俩一年的俸禄,合起来折银约三千两。”
福王作为亲王一年有俸禄一万石,朱由崧作为亲王世子一年俸禄有二千石,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一文不值的大明宝钞,真实到手的禄米,父子两人加起来差不多是二千四五百石的样子,折合成金花银,也就二千两左右;此外,还要朝廷每年还要给予亲王、亲王世子各种丝绸、布料、茶叶、御酒、马料、香花等供给,这部分也就一千多两白银。
朱由崧看向一边的裴渡,裴渡立刻加了一下,报告道:“世子爷,一共是十九万七千九百零四两有奇。”
朱由崧问道:“还有收入吗?”
赵鲁翻开了一下账册后,回应道:“有,世子爷去年不是处置了一批王府內使吗?内中有些人去年没有偿付清全部的退赔款子,今年补交了一部分,还有些去年抄没的物资当时没有变卖的,今年变卖了,所以,这两部分,加起来是七千四百五十五两有奇。”
“那就是二十万五千三百六十两喽!”朱由崧心算出一个数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