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朝鲜的事情,朱由崧又跟谢友青言到:“对了,你知道捕鲲的法子吗?”
谢友青茫然道:“海上有鲲,臣下是知道的,也是亲眼看到的,但如此巨物,臣下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能捕杀的!”
朱由崧摇头道:“一头鲲的肉等于十头牛,且鱼油、鱼骨都有大用的,若是能将其捕杀带回,那可是相当于把大海当做牧场,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了。”
谢友青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臣下却是不知如何才能捕鲲!”
朱由崧琢磨了一下:“此事,怕是还要着落在濠境那边,赵山,你派人去找一下艾先生,让他给濠境写信,替王府找几个会捕鲲的西洋水手来!”
赵山去安排人联系艾儒略了,朱由崧便跟谢友青说道:“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
谢友青明白朱由崧是下逐客令了,所以知趣的告了辞。
等谢友青离开后,朱由崧干坐了一会,这才把赵山找回来,下令道:“通知王乾,把手上的事情移交给俞义,然后,尽快回洛阳述职!”
赵山领命刚想去交办,朱由崧又叫住了他:“顺便让赵鲁和段炜来我这一趟······”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赵鲁和段炜一先一后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朱由崧随即将一式两份的文件交给了赵鲁和段炜,并对两人说道:“这是晋升和黜落的名单,你们安排一下,尽快把府内的人事给调整了。”
赵鲁和段炜急忙翻阅起来,只见文件对王府的内外人事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相当一部分府内官被调到王庄、顺和店任事,而原本在王庄、顺和店任职的则调回了王府内部,某种意义上,形成了段炜的人和赵鲁的人互相渗透的局面。
由于朱由崧并没有让世子府系统大规模接受府内府外事务,因此赵鲁和段炜还不能说朱由崧是在抢班夺权,打压老人,所以,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是的,朱由崧就是要让两人的矛盾尖锐起来,不要一团和气,如果两人不能乖乖听命的话,那么朱由崧下一步要做的可就是彻底清洗了,所以,即便两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得老老实实的跟据朱由崧的剧本行事。
“赵鲁,还有一件事,要你这边去办了!”朱由崧却不管赵鲁和段炜的脸色,自顾自的交代道。“黄河一泛滥,王府这边就得了肠痈,所以,我考虑把福庆号搬到淮安府的安东县去,此外,福鑫号也要迁一半的人手去安东。”
其实这两件事,朱由崧只不过是通知赵鲁一声,但因为关系到顺和店的全年营收,所以赵鲁还是关切的问道:“世子爷,福鑫号迁去安东,那煤炭和铁矿石是不是还得从洛阳运过去呢?”
“问的好!”朱由崧深深的看了赵鲁一眼,这才仔细说明道。“徐州的煤和铁在历史上也是有名的,只不过国朝开发的不多,但老底子还在,所以,我需要你亲自去联络当地势家,找些能合作的,跟他们采购煤铁,然后我们用船送到安东冶炼;但记住,合作对象不能是一家,免得,到时候反而被对方拿捏了!”
朱由崧之所以要联络多个势力开采煤矿和铁矿,主要是为将来安排这些势家组织团练、自设坞堡做伏笔的,如此,或可以到时候将徐州方面的防务交给本土势力,从而减轻南明主力部队的防御压力,缩短南明军队防线,集中力量,用于凤阳方向的警备,但这话,是不能直接跟赵鲁等人说明的,所以,他才以避免原料商拿捏为由,让赵鲁出手扶持多个地方势力。
仿佛是觉得这句话的解释力度不够,朱由崧当即补充道:“我记得太平府那边有黄铁矿的消息,你也查一下,看看当地有没有大规模利用这种黄铁矿的,如果没有,那也可以采购一部分,既做了福鑫号的铁料补充,又能生产一部分硫磺,方便向朝鲜供应!”
赵鲁心思微动,只觉得朱由崧的安排绝不是因为黄河泛滥的缘故,但朱由崧既然做了安排,他自是不好反对的,便应承道:“是,奴婢稍后就派人联络徐州和太平当地。”
“今后洛阳这边的冶铁场不要再用福鑫号的名字了,还是叫回福王府冶铁场为好。”朱由崧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对范长捷的任命,便再次补充道。“原来的福鑫号掌柜调到安东去,操办新场的事情,范长捷回任福王府冶铁场管事,同时冶铜场那边也一并兼顾了。”
范长捷也好,福鑫号也罢,实际是世子府的产业,所以,赵鲁和段炜是没理由插手人事及经营的,所以,朱由崧的这番话,最后是由一并在场的李谙做了回应:“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不过,抽调人手的话,可能会减少下半年的出铁量!”
朱由崧轻笑道:“除了大匠以外,其余的就在淮安和凤阳就近招募吧,这样也不至于太耽误了老场子的生产,至于新场,我暂时不要求更多,先把人练出来,把品质做好了再说。”
李谙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跟下面布置了!”
“还有,通知路通,在安东或者清江浦设立一个分标行,宁虎和江涛中选一个去主持,今后安东那边的护卫工作一定要跟上了,另外还要跟马阁臣做好约定,关键时候,他得领兵出来救援安东的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