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金如意三十柄、十两金元宝三十个、五十两银元宝三十个、五十两大银铤三十个、十两银元宝一百个、十两银铤一百个、一两小银餜子三百个、南珠两斛、红珊瑚两树、犀角十根、象牙三十根、玳瑁饰品二十件、砗磲饰品三十件、乳香三百斤、龙脑三十斤、薰衣草三百斤、泰西自鸣钟两座、广东莨纱绸五十匹、福建漳缎五十匹、鹦鹉一对、孔雀一对······”
看着仪卫奉上的礼单,朱由崧也吃惊李旦的大手笔。
是的,其他不说仅仅是金银就价值白银一万两以上,其他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会抵御三千两白银,这也就算了,朱由崧也不是没有见过钱财的人,一两万银子也未必在心上,但礼单最后所写的“千料船两只”,实在是投了朱由崧的心思,以至于朱由崧不得不感叹,李旦能把海贸事业做的那么大,的确有过人之处。
只是,尽管这份以补贺朱由崧大婚名义呈进来的礼单是如此的丰厚,朱由崧还是不打算立刻回府见李旦,没错,堂堂亲王世子,又岂是几万两银子就能打倒的。
所以,就听朱由崧吩咐道:“回去告诉李谙,李旦就由他和赵鲁接待,另外,李旦总不是自己贸贸然的就来洛阳的吧,是福海号云梯关支店还是顺和店清江浦支店陪来的?让此人把李旦此番来交易的货物清单整理出来,送与我看。”
朱由崧还有一个水泥工场没有去看呢,所以他不准备为李旦改变自己的行程,但是他要了解李旦有没有帮助福王府收集南洋物料,这才是福王府与李旦海商集团合作的根本。
仪卫领命而去了,朱由崧这才与邵存英继续道:“对于那些洛河书院外舍退出来的那些童生或者连童生都不是的生徒,我估计多半是会赚到本堂和杏林堂学习的,但现在就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全部合适当掌柜、账房和大夫、药师的,其中再有汰淘下来的,也要想办法妥善安置,不能浪费了王府多年的投入。”
为什么朱由崧会说洛河书院淘汰下来的生徒会多半选择去管墨堂和杏林堂学习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能进洛河书院的,都自命自己为读书人,到时候未必弯得下腰来做工匠、农夫,所以要么不为良相就为良医,要么就投身商海,以商号管事为自己的人生新目标了;但越是这等眼高手低的,越有可能一挫再挫,最终两头落空。
因此,为了避免到时候真出现两头落空,王府投入打水漂的情况,朱由崧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对其等实施废物再利用的。
“刚刚,我跟朱琛菥和朱应堦说了,他们可以去洛河书院外舍就读,然后给各地《毬报》和《商报》写小品文、市井文,这些再三淘汰的也是一样,或可以安排他们上一个专门的写作课,到时候也可以安排到《毬报》和《商报》去做事!”
邵存英一皱眉:“那按世子的意思,是不是要再开一个专门的学堂呢?”
朱由崧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用了,我的意思是,写作、编辑、正字、检验其实都是一些实际的应用课程,完全可以由艺塾这边组织安排这些淘汰下来的生徒去《毬报》和《商报》实习,正好《商报》、《毬报》也缺正经受过培训的办事人员。”
邵存英点头道:“这些被汰淘的生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没有一技傍身,若不如此,就算艺塾这边不追讨学费,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所以,世子的安排是妥当的,只不过《毬报》和《商报》那边,还需要世子亲自去打招呼。”
朱由崧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也不急在眼前,毕竟生徒们刚刚分堂,日后也还有一次调堂的机会,真正面临汰淘至少是三四年后的事情了。”
说到这,朱由崧起身道:“行了,趁着天色还早,正好赶去下一站,这里就不久留了,且过了新年,寻个机会,我再来看看······”
水泥工坊目前设置在福春号最先制取硫磺的老工场,规模不是很大,迄今为止也没有正式生产出一炉真正的水泥来,这主要是朱由崧不清楚水泥的具体配料比,所以只能逐批次的修改配比,然后就行小规模的烧制及现场应用实验,以期能通过一次次的测试,来获得水泥原料的最合适的配比表。
正是因为中途要测试水泥样品的应用效果的缘故,所以现阶段水泥工坊是锻烧一窑就需要停下来几天进行测试的,所以现场虽然也有一定的粉尘污染,但污染程度是不高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污染程度不高,因此,当朱由崧抵达现场时,看到的就是窑工们不带口罩的一幕!
朱由崧当即冷着脸质问水泥工坊管事道:“涂英,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涂英表情仓皇的回应道:“世子爷,小的交代了,可是现在天热,工匠们嫌热,不肯带口罩,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朱由崧冷然道:“条例是白制定的嘛?为什么不扣钱!你表面看起来是做了好人,实际是在作恶!怎么?不相信?我告诉你,这窑区里到处漂浮着肉眼看不见的尘埃,一呼一吸,都入了他们的肺,日积月累,肺就烂了,到时候不能呼吸,生生的憋死!”
涂英苦笑道:“小的,自然相信,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三条腿的蛤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