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对福春号的视察,朱由崧驱马赶至福庆号视察,福庆号作为朱由崧开办的第一个企业,现在在世子府名下产业中的地位已经下降了许多,这是因为护肤霜售价较高,只有少数达官贵人才能享用,而香皂的使用情况也是一样,豪门大户才是主要销售对象,但一块香皂至少能用2~3个月,所以,销售数量增长困难。
至于灯油,倒是卖的比较快,但却几乎不赚什么钱,也就是现在工艺娴熟了,能够在原材料加工时对中间体实施更精细的分层加工,从而能在皂化反应结束后,于灯油与皂液之间再分离出一层可以制作蜡烛的蜡质来,算是多了一个能赚钱的产品罢了。
所以,当初放弃双福号选择到福庆号任职的姚力如今颇有些懊恼,见到朱由崧时,脸上也都写着不甘心的神色。
对此,朱由崧却视而不见的对王府派驻福庆号的裴渡说道:“裴渡,福庆号虽然总体上盈利不多,但依旧很重要,等秘堂的生徒将将肄业了,会先安排到福庆号来实习,到时候,你要负责管教,尽可能的把最好的生徒鉴别出来。”
裴渡也跟刘琛一样,晋升了典薄,所以正积极着,此时一听朱由崧委以重任,当即保证道:“世子爷放心,奴婢一定盯着他们,从中选出最好的人才来!”
朱由崧又在福庆号的甘油工场、制皂工场、制蜡工场里巡视了一会,这才捂住口鼻,离开了臭气熏天的环境。
等朱由崧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朱由崧交代道:“我看不上所有工人都有口罩的,怎么回事?是没有配发,还是工人不愿意带啊!”
裴渡抢在回答道:“世子爷,眼下酷暑难当,工人带着口罩气闷不舒服,所以口罩发下去了,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带。”
朱由崧想了想:“这里气息虽然污秽,但不比冶铁场、福春号那边是有毒的,所以,不带口罩,我也不勉强,只不过希望你们尽量要求他们带上,至于气闷流汗,你们可以准备一些淡盐水供应,盐,你们肯定是不缺的吧!”
裴渡笑道:“世子爷仁慈,奴婢,稍后就安排下去!”
“对了,你们这边盐耗似乎有些大了!”在裴渡意想不到的地方,朱由崧突然话锋一转。“裴渡,你偷偷往外面卖盐了?盐商都告到王府了!”
裴渡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跪倒在朱由崧面前:“世子爷,奴婢没有啊,奴婢也不敢呢!”
朱由崧看向姚力,姚力躬身道:“世子爷明鉴,姚成前车之鉴,奴婢也是不敢的!”
“你不敢,他没做,那盐耗怎么凭空就多了那么多呢?”朱由崧冷笑道。“查一下,不管是随意浪费,还是有些偷偷夹带了出去,查出一个来,处置一个,王府不是开善堂的,给你们吃,给你们工钱,居然这样回报王府,还有点良心吗?真当王府的盐是白来的吗?”
姚力和裴渡应道:“臣下(奴婢)这就安排人手去查!”
朱由崧冲着姚力说道:“这件事主要是发生在皂化这块,是裴渡负责,让裴渡主查,你安排人把住工场的出入口,做第二次搜查,看有没有人接应;另外,要是工人们表示不满,你就把事情公布了,鼓励工人私下里举报。”
姚力和裴渡各自应了一声,朱由崧又继续道:“查到哪一级就处置哪一级,别糊弄孤了!”
姚力和裴渡再度齐声应道:“臣下(奴婢)不敢!”
朱由崧摆摆手:“做也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好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孤这一来,只怕是打草惊蛇了,所以,这两天先不要查,等他们把心放下了,再彻底弄个水落石出!”
姚力应道:“是,臣下一定内紧外松,和裴公公一起把事情查清了!”
朱由崧深深的看了姚力一眼,这才说道:“姚力啊,这件事呢,裴渡的责任并不大,他来福庆号才几日啊,所以,一大半责任在你头上,你不要争辩,听孤把话说完,其实孤也有责任,孤反思过了,若是早考虑到你的失落,把你调走,也不至于让你产生了懈怠之心,所以,这件事你好好查,了结了首尾后,你去南都吧,孤有一个新的活计交给你,弄好了,又是一个蓝毬会!”
姚力听到一半是非常沮丧,但听到最后,顿时狂喜起来,当即跟朱由崧保证道:“臣下,一定不负世子爷的厚望!”
朱由崧叹息道:“孤有几个大计划,可是眼下缺钱呢,所以,只能食言而肥重、作冯妇了!”
姚力当初能被朱由崧安排去当三府毬场的管事,固然是因为长袖善舞,但更主要的原因则是他有足够的文采能跟有身份的人进行交流,所以,如今朱由崧一说,姚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的,朱由崧估计是又要在“博彩”方面搞花样了,不过,这才是姚力喜欢的职业生涯,所以,此时此刻的他脸上一片兴奋,只可惜,朱由崧没有立刻跟他把计划说明了,因此,他也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小激动,转而考虑起如何才能揪出福庆号里的“偷盐贼”来了。
姚力脑筋急转的时候,裴渡请示道:“世子爷,奴婢安排好了酒菜,可是用一些!”
朱由崧点点头:“简单用一些吧,稍后,还要赶到路通和管墨艺塾去看一眼呢!”
于是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