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炜退下后,赵山报告,赵鲁来了,朱由崧笑了笑,便招了赵鲁进来。
赵鲁进来后,倒是没有给朱由崧下跪,而是直接交出了十几本账本:“世子爷,这是娘娘让奴婢转交给世子爷的,是去年王府的一应支出。”
朱由崧让赵山接过去放在一边,然后对赵鲁说道:“这些账本不够,把过去十年的账本都拿过来,我要让人仔细查了,顺便,你把话放出去,只要愿意退脏,过去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谁心存侥幸,那就别管孤言之不预了。”
赵鲁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世子爷,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朱由崧对赵鲁说道:“可以告诉你,接下来我这边有一套方略要在府内实施,其主旨是,勤、能、廉者得厚赏,懒、拙、贪者要重处,厚赏者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年拿千八百两银子,重处者轻者追比,重则可能直接打死,让他们自己选择走那条路。”
赵鲁一愣:“世子爷,您这是要行考成法呀!”
“没错!”朱由崧回应道。“我让父王审核后,颁布王府章程的,对于各个职司有不同的考核指标,考核指标一开始不会很严厉,所以达成了的评价是平,不赏也不罚,达不成,是劣,是要处罚的,那么超额达成了,就是优良,是有赏赐的。”
赵鲁脸皮抽筋道:“都是王府的老人了,总要有些体面的!而且有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朱由崧冷冷的看着赵鲁:“孤这三把火还没烧呢,你就替孤做了主张了?”
赵鲁只好跪下了:“奴婢不敢,奴婢也是一片公心!”
朱由崧笑道:“是不是公心,不是嘴上说两句就成了的,具体要看你怎么做,亦或是你以为父王会阻止我烧这三把火吗?”
赵鲁只得向朱由崧磕头道:“奴婢当谨遵世子爷的令谕!”
朱由崧摆摆手:“起来说话吧!”
待赵鲁站起来后,朱由崧松口道:“对于那些确实有过功劳和苦劳的王府老人,孤不会视而不见的,只要他们不贪,即便他们不能胜任现在的职务,孤也会尽量予以安排的,或调整一下职司,或直接安排养老,总之,不会让他们老无所依的。”
赵鲁微微松了口气:“世子爷慈悲!”
朱由崧没有接受赵鲁的马屁,而是对赵鲁说道:“对于父王的安排,我也很突然,所以,相关的薪俸调整表,我还没有做出来呢,那么,今天跟你说的,哪些该传出去,哪些不该传出去的,你心里要有数,别事情还没办呢,就沸沸扬扬的,那孤只能拿你开刀了!”
赵鲁应道:“是,奴婢回去就只说追贪的事!”
朱由崧点点头:“要说的明白的,能贪的,敢贪的,多半是有能力的,只要愿意老老实实的做人做事,我还是愿意给他们发挥能力的机会,但机会只给一次,没了他们,下面还有更多人等着出头呢,千万别让他们自误!”
赵鲁目光闪烁了一下,重重点头道:“奴婢省得的。”
“真的省得,还是假的省得呀?”
朱由崧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赵鲁心头狂跳,好半天后才回复道:“奴婢真的省得!”
“好,告诉他们,我给他们半个月时间考虑,今天是四月二十了,下个月初五之前,不主动来退赃的,就别管孤不讲情面了!”
赵鲁神思不属的退了下去,这个时候赵山进来报告道:“世子爷,谢友青来了!”
朱由崧一愣:“他不是去宁波接船了吗?怎么回来了?”
赵山表示不知道情况,对此,朱由崧考虑了一会,吩咐道:“让他去惜福榭等着。”
按道理说,谢友青算是朱由崧的直接下属,朱由崧完全可以在体悟阁见谢友青的,但坐在那坐乏了,想活动一下筋骨,就只好让谢友青少走两步路了。
“世子爷!”
等朱由崧溜达溜达的走到惜福榭时,谢友青已经候在那边了,朱由崧便招呼谢友青坐下,然后朱由崧便开口问道:“你不是南下了吗?怎么又折返回洛阳了?”
谢友青报告道:“世子爷,臣下在刚到清江浦,便接到云梯关报告,说是颜思齐来了。”
朱由崧一挑眉,就听谢友青继续道:“臣下立刻赶到了云梯关,果然见到了颜思齐,不过与之交谈后发现,颜思齐索求甚多,绝非臣下能答应的,更有打探福海号背后势家的企图,所以,臣下便只能先回洛阳向世子爷报告此事,还请世子爷决断,如何处置。”
朱由崧笑了起来:“颜思齐这是不放心你的身份呢,可见,他现在急着要找一座靠山。”
朱由崧说到这,心中一动,眉毛顿时倒竖了起来:“谢友青,颜思齐是不是已经跟你来洛阳了?”
谢友青苦笑道:“世子爷英明,臣下原本也不知道颜思齐跟来洛阳了,但那日在孟津下船,却看见其就躲在船上,臣下也是无法呀,想来是当初在日本露了底,才让颜思齐起了确定之心。”
朱由崧摸了摸下颚上刚刚蓄起的短须,若有所思的问道:“颜思齐现在住在哪啊?”
谢友青一惊:“世子爷,颜思齐说好听了是海商,说不好听就是海盗,还敢在日本打裂土的主意,实属桀骜之辈,您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