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勇的保证,在场人谁都是不信的,不过谢友青却问道:“如果只让一个日本人上船,能不能挡住他们!”
郭显威说道:“大掌柜,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魏大成也道:“大掌柜,最多只能让一条小早船靠过来,另一条得在佛郎机炮的射程外待着。”
谢友青苦笑道:“那么远,我怎么让他们把另一条船停下来啊!”
郭显威便道:“来人居心叵测,所以,没有必要跟对方纠缠,不让他们靠近就是了。”
谢友青考虑片刻,决定道:“江先勇,你再发一炮,这次瞅准了打!”
江先勇应了一声,带着炮组把一号炮的炮膛清理干净了,然后重新装入他认为适量的火药及铅弹,接着瞄准了堕在神秘人物身后的那条小早船,随即引燃了信药,将铅弹再次激发出去。
这一次,因为装药数量比之前多了不少,所以铅弹射程就就远了不少,只是落点还是很不精准,原本要打神秘人物身后那条小早船的,结果却打在了神秘人物所在的小早船的船前一丈半的地方,冲天的水柱,唬的神秘人物所在的小早船瞬间停了下来。
神秘人物显然有些气急败坏,在哪里大声嘶吼着,但隔着距离颇远,传到淮甲一号上早已经被海风吹的七零八落,组合不成句子了。
魏大成见状便劝说谢友青道:“大掌柜,我们没必要冒风险,一船几十号人的生死可都在您的手上了!”
谢友青遗憾道:“我倒是想冒险跟他再接触一下,不过,船首说的对,这次我们已经赚到了,门路也打开了,没必要现在继续冒险,走吧,若是再追近了,就继续开炮喝阻。”
淮甲一号上的众人舒了一口气,而那边的小早船显然也被江先勇这一炮给吓住了,在海面上飘荡了一会,见无力让淮甲一号停下脚步,也只好悻悻的掉头返回了。
只是,谢友青却一直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
离开日本海域后,淮甲一号沿原路返回,第一站还是济州岛。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淮甲一号在福海号还没有修建自己的栈桥码头的情况下,被朝鲜方面允许停靠在了济州港原本唯一一条栈桥上。
为了表示对济州官府的感谢,谢友青便拿了十匹素绢托闻讯赶来的朴英秀送给州牧等人,并拿出了剩余的十余匹素绢作为购买建筑材料和雇佣建筑工人的首期款项,籍此正式展开了福海号在济州分基地的建设工程。
当然,谢友青也没忘记去看望了一下还卧床不起的那位病中预备炮手,只是,对方依旧奄奄一息的,显然,还为能有所好转,也无法跟着一起返回大明,所以,只能继续留下此人在本地休养了。
在济州逗留一晚之后,淮甲一号便启程西归,而就在淮甲一号飘荡在大洋之上的时候,北京城里,一个阴谋被酝酿了出来。
当天,王体乾被天启帝任命为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因此当晚魏忠贤、刘荣、石元雅、诸栋等人到王体乾的私邸为其庆祝,杯光交错之后,王体乾屏退众人,与魏忠贤说道:“听说王安正在想办法联络宫外党羽,谋求复起,我辈不可不小心行事啊!”
魏忠贤正在清理东厂里的王安老人,消息反而没有王体乾灵通,因此不以为然道:“那些朝臣只是利用我辈而已,锦什么添花的事可能会做,大雪天中送热炭的事却是从未听说的,王安想要利用他们复起,只可能白费了心思。”
石元雅顺着魏忠贤的话说道:“王安失了圣眷,他越是挣扎,只怕越是爬不起来啊!”
刘荣却冷笑道:“打蛇不死,自遗其害,魏公公,您可不能掉以轻心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王安绝处逢生了,或者是皇爷还念着他当年拥立之功,让王安卷土重来,以王安在宫里宫外的人脉,可就没咱们好日子过了。”
魏忠贤一开始还听不懂什么是“打蛇不死,自遗其害”,但联系刘荣之后的话,他便一脸凝重起来:“你们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这,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毕竟,王安当初对我也是有过的提携的,我不太好忘恩负义啊!”
刘荣急道:“魏公公,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您难道不知道当年严阁老和夏阁老的故事嘛?”
魏忠贤还真不知道严嵩和夏言之间的故事,因此他请教道:“你跟我说说严阁老和夏阁老之间是怎么回事?”
刘荣便跟魏忠贤讲解道:“严阁老和夏阁老都是江西人,当年夏阁老提携了严阁老,可是夏阁老丁忧回乡,严阁老当了首辅就把夏阁老当年制定的一些计划就作废了,还安插私人,把夏阁老的人都拿掉了,等夏阁老回朝复任首辅了,把严阁老定为奸臣,要予以重出,严阁老便跑到夏阁老那跪下来苦着认错,夏阁老心软了,没有下狠手处置,严阁老绝处逢生,日后便陷害夏阁老致死······”
刘荣原原本本的这么一说,把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说的活灵活现的,最后还总结道:“眼下虽然不是生死关头,但实际上也行错不得一步,否则等着我辈的就是万丈悬崖呀!”
诸栋应和道:“是啊,我辈不如士大夫,还有退步之余地。”
魏忠贤沉默了许久,还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