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去问赵鲁,但朱由崧还是在退房后,持票到了清江浦的顺和店兑付了一张五十两的飞票,以亲自体验兑付的过程。
只是体验下来有些不好,一个是验票的时间比较长,另一个是拿到银子后,还要就成色跟顺和店清江浦支店争执一番。
不过,前者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吃到了假票,从掌柜开始,掌眼师傅、经办伙计都要赔钱的,所以,不能不谨慎行事;而后者嘛,朱由崧稍后会制作一批质地恒定的银币来取代现有的成色不一的银锭和银餜子。
当然,要制作银币,各路支店收入的银锭、银餜子就必须运到洛阳来熔炼,不但运输成本会很高,运输风险也会很大,所以,为了保证福王府不吃亏,届时铸造银币时,朱由崧是一定要吃部分铸币税的,就不知道解释质地精良但纯度不高的银币,市面上能不能接受了。
“听说,市面上已经有贵店的假票了?”在蔡国峰为了给付的银锭成色与顺和店方面争论的时候,朱由崧忍不住还是问了顺和店支店掌柜。“这假票多不多?”
“当然不会很多!”顺和店支店掌柜并不清楚朱由崧的身份,只当朱由崧是好奇的客人,所以尽力解释起来。“顺和店可是福王名下的王店,敢来砸场子的,怎么会有好下场呢,一来二去,自然就不会有人敢仿冒本号飞票了。”
“可是,市面上的影响却不好啊,”朱由崧看着有些吃惊的掌柜解说道。“本以为,以顺和店的名头,这飞票至少能在清江浦和淮安府城内通用的,结果没曾想,还是要到贵号来兑付了,才能用,这有些不方便了。”
支店掌柜支吾道:“本店办这个飞票毕竟时日尚短,尚不能深入人心,这个是急不来的,但其实,公子来本店兑付也是一样的。”
“可问题是,贵店晚上不开门,我到时候用起来不方便的!”朱由崧建议道。“不若贵店安排一个掌眼师傅,晚上值班到酉末戌初如何,倒也不必当场兑付了银子,只要背书即可。”
掌柜误会朱由崧说的是没办法在晚上于秦楼楚馆中斗富,所以内心鄙视,表面却一脸实诚的敷衍道:“兹事体大,非我一支店可以应诺,需上报总店并王府方能确定。”
朱由崧也知道支店掌柜没权力采纳自己的建议,所以笑道:“不曾要掌柜立刻答应,只要掌柜报上去,日后能改善即可。”
支店掌柜见朱由崧有些不知趣,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子的意见,鄙人一定会上报的,但总店那边能不能接受,却不是鄙人能做主的。”
朱由崧坚持道:“知道,知道,所以,只要掌柜上报了即可。”
支店掌柜有些不想跟朱由崧说下去了,正好蔡国峰这边关于成色的争论也告一段落了,掌柜便起身相送道:“公子,小店事务繁多,就不再相送了,公子一路走好。”
掌柜这话形同驱赶客人了,所以站在朱由崧身后的李谙眼眉一厉就待出言斥责,但朱由崧犹如亲眼目睹了李谙的表情一样,抢先一步,反手拍了拍李谙的腿,然后起身回复道:“那就不劳掌柜相送了。”
等出了顺和店,步行前往黄河边码头的时候,朱由崧跟李谙说道:“顺和店原先都是做没本钱的生意呢,掌柜也大多是矮子里挑长子,所以有些歪瓜裂枣不奇怪,能被派来清江浦做掌柜,必然在赵鲁面前有些说法,你没有必要因为小人物,跟赵鲁闹别扭了,且看看他过几日有没有把我今天的建议上报了,若是没有,我发作他,赵鲁也不能说什么!”
李谙低头道:“小主子用心良苦,李谙差一点做错了事!”
“你不疑惑我少年老成,多智近妖就行了!”朱由崧说到这,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之所以阻止你,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声线一听就露馅了。”
李谙笑了起来:“小主子,你别替那混账家伙贴金了,奴婢真要开口,必然被他当做普通大户豢养的私白了。”
朱由崧也笑了起来:“那他眼瞎的真是厉害了!”
两人在仪卫的保护下,边走边说笑着,忽然前面停下来脚步,朱由崧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名叫柯盛庆(名字由帕德玛刚玉提供)的小旗报告道:“世子爷,前面有一群秀才在闹事!”
朱由崧透过两名护卫留下来的缝隙向前方看去,只见几个秀才正在砸一家店,朱由崧便以看热闹的心情,吩咐道:“去问一下,怎么回事?”
一名仪卫悄悄的去找知情人打听了,没过多久,只见这名仪卫回来报告道:“世······”
在朱由崧的眼神下,仪卫急忙改口:“表少爷,听说那家店主悔婚,所以颜面受损的前亲家就找来几个蓝袍大王来砸店出气!”
朱由崧当即冷哼一声道:“找?是雇吧!现在的士子连这种腌臜事也做了吗?真是世风日下,斯文扫地啊!”
朱由崧这边刚说完,边上就有人附和道:“这还是好的呢,这位公子,你还没有见过南直隶的生员们,一呼上百,然后摆破靴阵,把父母官都拉下马的场面呢,比起那个来,这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朱由崧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员外打扮的人站在那看向自己,建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原则,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