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奉,这次我要购买三千盒护肤霜、三百件精品料器,三万斤灯油、一千块香皂!对了,那银镜还没有有,给我拿三十面来!”
“我道是谁呢!”周朝奉抬起头看向面前之人,笑盈盈的说道。“原来是张东主啊,今年的货要的不少啊,可是发大财了!”
“哪的事啊!”张东主苦笑道。“今年朝廷都把辽饷加到九厘了,方方面面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也是改了章程,主要靠薄利多销才维持下来。”
周朝奉知道张东主的话不可全信,但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揭穿对方,所以,只是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张东主的货价:“护肤霜伍钱一盒,三千盒就是一千五百两,精品料器每件一两,三百件就是三百两,灯油每斤三厘,三万斤是九百两,香皂每块一厘,一千块是十两,银镜您要多少大的?”
张东主笑道:“那种尺方以上的我可买不起,就给我那种巴掌大小做好镶边和木柄的手持银镜即可,我记得去年是三两一面吧,今年没涨价吧!”
周朝奉应道:“当然没有涨价,三十面就是九十两,加起来一共是二千八百两银子。”
张东主早就把账算好了,一对应,见没有差池,便手一挥,手下迅速抬来几口银箱。
张东主指着银箱说道:“核一核吧,没问题,就把提货单开出来。”
周朝奉这边的活计立刻拿来天平,衡量银子的重量,同时他们还要检测银子的真伪及纯度,最后才能给出是不是等同于二千八百两金花银的结果,在此期间,他们要跟张东主的人进行反复的争辩,等最终确定,怕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周朝奉自然不会刻意盯着称量现场,所以,他便请张东主来到边上茶室里坐下:“张兄,且让他们忙着,我们先喝一会茶!”
张东主端起周朝奉亲手倒的热茶品了一口,点头道:“倒是上好的瓜片,这五两银子一斤的好茶居然舍得拿来待客,贵号真是财大气粗啊!”
周朝奉笑道:“张兄是豪客嘛,自然是要好生招呼的。”
说罢这句恭维的张东主的话,周朝奉便刻意做出一番奇怪的样子,对张东主说道:“我记得张兄是打西安府来的吧?”
张东主反问道:“我是从西安府来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西安府,也有顺和店支店的,张兄为什么不把银子存在西安的支店里,空着手来洛阳呢,这样,路上就不要提心吊胆的,担心遇到劫匪和小偷,把银子弄掉了!”
听完周朝奉的话,张东主疑惑道:“飞票?什么是飞票!”
周朝奉命人取出一组飞票来,展示给张东主看,然后在张东主查看飞票的时候,把飞票的作用和优势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凡我顺和店开出的飞票,在有顺和店的地方一律是见票通兑的,今天张兄行商天下,就不必带着大量银子出门了,拿着几张小小的飞票就可以直接在各地顺和店支店支取银钱,然后就地采买,若是有结余,还可以再就地兑换小面额的飞票,带回西安后,在西安的顺和店换回银子。”
张东主听到这,有些惊讶,然后他仔细的想了想,问了周朝奉几个问题:“周兄,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这存银子换飞票要多少的手续费?取银子要不要呢?”
周朝奉解答道:“存的时候要半成手续费,提取不需要给;另外,所以飞票都有暗记,不说绝不可能仿冒,至少没什么人能仿冒,但是顺和店这边见票付钱,不作记名,所以弄丢了飞票,被别人冒领了,顺和店这边是不管的;再有就是,如果你不想频繁取钱存钱损失手续费的话,也可以原票转让,这就需要用到印鉴及在票后背书了。”
张东主点点头,又说道:“从西安到洛阳进货,用贵号的飞票当然有些不划算,但若是走长途的话,倒也听起来安全,只是贵号的飞票能在整个大明通兑吗?”
周朝奉回复道:“目前顺和店已经沿着黄河、大运河、长江并闽粤沿海开设了四十余家支店,所以,不敢说通兑全国,但至少大半个大明是可以通兑的,另外,你们也别担心本号支店取不出银子来,顺和店的背后是哪家,张兄不会不清楚的!”
张东主再次点了点头:“顺和店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别的不说,你们卖一面尺方的银镜就是几千两,还有字花的收益,应该不会异地取不出钱来的。”
周朝奉一听急忙否认道:“根据朝廷的意思,顺和店已经把字花的业务转出去了,现在各地经营字花的那可跟顺和店再没关系了。”
张东主摇头道:“我又不是傻子,看不懂河洛会馆跟顺和店的关系,咱们瞒上不瞒下,你这里跟我说什么划清界限了,可是不应该啊!”
周朝奉讪笑道:“您是明眼人,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总之,顺和店是有足够异地存取能力的,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张东主坐在那想了许久,还是有些担心:“认票不认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周朝奉压低声音道:“张兄,你是敞亮人,你说,是给衙门里送飞票方便呢,还是送银子,送古董方便呢?”
张东主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说道:“高,真是高,不愧是王府门下,这方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