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七(1619)年二月二十五日,各路明军按时誓师出征。
在另一个时空中,为了抹黑明军及另有所图,某些无良之辈就此次萨尔浒之战编造了几个一戳就穿的谎言,其中一个就是大明工部腐败、军器粗制滥造,导致各路明军兵器装备破烂不堪,最终致使明军在萨尔浒之战中大败而归。
甚至为了证明他们的胡言乱语,还有人捏造称刘铤所部出发前祭天杀牛,结果明军士兵拿刀往牛肚子上连砍三刀都没杀死,最后还是杨镐看不下去拿出了自己的尚方宝剑才把牛杀死的故事。
但问题是,刘铤所部是自宽甸出发的,而此时杨镐正坐镇在辽阳(或沈阳),两者距离在170公里以上,杨镐要是能飞剑的话,为什么还要杀牛呢,只一剑取了努尔哈赤的首级不好吗?
所以真实的情况当为《三朝辽事实录》中所记录的那样,刘铤派一将杀牛祃祭,连砍三刀之后才把牛头割断。
可这并非是划牛肚子,更没有尚方宝剑的事儿。
而劈斩牛首难度要高于劈斩人首,要想干净利落的一刀砍断,确实需要经验和技术的。
比如,刘铤本人曾在入朝作战前祃祭的时候,亲自上场连斩三头壮牛,三刀三首,一时传为美谈,也凭此武力威震军中。
可这次选出的人或是因为技艺不精,或是因为马失前蹄,并没有达到一刀断首的效果。
不过这事跟刀的质量无关,不会砍的人你就算给他神兵利刃,该砍不断还砍不断。
至于刘铤部将在祭天后演武时把枪头都弄丢了的事,也是谣传,事实上,根据《三朝辽事实录》中的记录,当天演武的刘铤养子刘招孙的确在演武过程中出事了,但人家是马失前蹄,而跟武器是没有关系的。
只是,怎么说呢,这一连串的失误,的确给接下来的战斗蒙上了阴影······
“汗王,现已经发现明军刘铤部出了宽甸口。”
听完报告的努尔哈赤轻笑道:“这是明军的诱饵,诱使我们先对付刘大刀呢!”
努尔哈赤随即问道:“其余三路的情况呢?”
“李如柏一日三十里,走的很慢,马林正在向三岔口行军,唯独杜松已经出了抚顺关。”
努尔哈赤大笑道:“好,先让刘铤在南面爬一阵子,我们按计划优先进攻杜疯子······”
当年三月初一,杜松部抵达萨尔浒一线,此时,杜松部对外号称6万人,实际兵力约为3万,但其中2万余人是羸弱不堪的正军,只有不足一万人是杜松名下的家丁。
因此杜松便命令监军张铨督促部将王宣、赵梦麟等统帅这2万正军在萨尔浒筑营,自己带着全部家丁去进攻苏子河对岸,吉林峰脚下、后金军正在扩建的界凡城。
殊不知,这个时候努尔哈赤已经率领大军潜伏到了他的身后,就等着杜松露出破绽后,加以致命一击了----当时阿巴海提议,全军攻打萨尔浒,优先截断杜松的退路,但技高一筹的努尔哈赤却下令代善、阿巴海率各自名下旗兵进攻界凡城下杜松部,自己率主力6旗兵同时猛攻萨尔浒,让杜松首尾难顾。
战斗的结果跟努尔哈赤预想的一样,受到后金主力4.5万人进攻的2万明军根本挡不住敌人的猛攻,除一部战死外,其余不得不逃过萨尔浒河,并在萨尔浒河西岸的得力阿哈地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最终全军覆没。
消灭了萨尔浒的明军之后,努尔哈赤立刻调动预备部队增援代善的正红旗和阿巴海的正白旗,由此,杜松便彻底陷入了重围之中。
杜松部困兽犹斗,拼命发炮杀敌,但此时天空被硝烟遮蔽,明军开炮时的亮光反而暴露了自身,后金军便潜近后发射重箭----女真重箭的箭头跟红缨枪的枪头相仿,可谓中者立毙----杜松也因此面部中箭而死。
杜松死后,其家丁虽然奋战到底,但最终挽回不了灭亡的命运。
消灭了杜松部,努尔哈赤得知马林部已经出了三岔口,赶到了浑河以北地区,但马林在得知杜松部覆灭后不敢继续前进,便以主力2万人在尚间崖一线筑营坚守,并以部将潘宗颜部守斐芬山、部将龚念遂守斡辉鄂模,如此互为犄角。
“好,好极了!”努尔哈赤大喜道。“北路明军兵力本就不足,如今又兵分三路,当各个击破。”
努尔哈赤因此命令集中力量首先进攻斡辉鄂模。
面对后金军数万大军的进攻,只有不足5000人,其中家丁不过500人的龚念遂部根本无力抵抗,很快就被消灭殆尽;后金军越打气势越是如虹,以胜者勇的状态继续进攻尚间崖马林部主力营房。
马林是名将马芳的儿子,可谓家学渊源,但此时马林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见前来牵制自己的后金军只有四五千人,便认为后金军在与杜松部交战后,伤亡惨重,就只剩下这些部队了,于是便率领主力出营实施反攻击。
然而就在马林部对前期抵达的后金军实施反攻的时候,消灭了龚念遂的后金军主力赶到,对马林部实施了前后夹击,马林因此大败,随后守备斐芬山的潘宗颜部也被击破,包括副将麻岩在内的一众明军官兵死伤惨重,只有马林带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