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谙拿着一个包裹走进来对朱由崧说道:“小主子,这是王乾送来的。”
朱由崧接过来,当着李谙的面把包裹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些掩人耳目的果脯之外,还有一叠厚厚的文稿,朱由崧便将果脯交给李谙:“拿下去,给那些俞义、赵山、万世、钱禄他们分一分。”
李谙领命而去,朱由崧则根据文稿上的提示,从身后拿出一本《昭明文选》来,是的,这是他跟王乾事先说明的密码本,一共甲乙两套,并可以根据朱由崧的最新指示进行更换。
如此一来,只要人不出问题,以现在的破译手段,东厂和锦衣卫是都不可能从这些往来文件中发现端倪的。
朱由崧花了一些时间,把文稿所对应的内容破解了出来,原来这是刘根柱、刘德柱兄弟的报告,这两兄弟经过一年多的排查,终于把原本福王密谍的情况都确认了一遍。
结果,刘氏兄弟发现福王密谍中有十人的情况比较复杂,背后不是东厂就是锦衣卫,甚至还有个别与当初被干掉的户部照磨潘奕一样有着东厂和锦衣卫的双重背景,至于向除了厂卫以外的多方势力进行通风报信的也不止一个两个。
而真正只为福王一家服务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全部也仅仅只有三人。
“大明算是彻底烂掉了。”
朱由崧如此评价道,没错,朝廷有什么动向,早就被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卖的一干二净了,而更可悲的是,他们收到的钱却是用来支付自己的丧葬费的,在未来,他们的儿女后人,要为此为异族当牛做马十余代人呢。
骂归骂,朱由崧还要根据二刘的报告,做甄别,某些人可以继续用下去,哪些人该适当减少接触,还有哪些人应该立刻切断了联系。
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朱由崧基本将福王密谍的情况下重新梳理了一下,不过他毕竟身处在联络不便的后方,至于前线有什么其他的考虑,他还是要跟王乾做沟通后,再做具体确认的。
此外,旧的去了,新的也要扩充起来,因此刘氏兄弟目前也还不能回谛听来,需要继续留在北京就新募人员做甄别工作······
把正确内容调换成密码,重新誊抄一遍,并且检查无误后,朱由崧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司值的低品宦官走了进来,朱由崧把信件交给对方,命令道:“发往北京,交给王乾!”
司值宦官拿着信退了出去,朱由崧把刚才写了一桌的纸折叠好,用酒精灯上烧毁了。
等完成了毁尸灭迹的工作,朱由崧站起来在室内活动了起来,结果走了两步,脚下就踩到了一样硬东西,朱由崧低头望去,却是一枚珍珠,应该是昨天朱由渠拿来玩耍的,又不小心掉在了自己这里。
朱由崧笑了笑捡起珠子,准备昏定是交给朱由崧的乳母,然而捏着珠子的他忽然浑身一震,随即一脸狂喜的看向手中的物件。
珠子,珍珠,是的,朱由崧一下子大笑了起来,自己怎么就一叶障目了,这要是把养殖珍珠给搞出来,那可真叫做日进斗金了。
朱由崧便急忙把赵鲁叫了过来,然后冲着莫名其妙的赵鲁说道:“立刻确认一下,洛阳这边的水文气候是否合适河蚌成长。”
赵鲁不解道:“小王爷这是要养河蚌?”
赵鲁认为朱由崧是想吃蚌肉,但想吃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养呢,另外河蚌在中医里可是寒性食物,不好多吃的,所以,他这句话里其实隐藏了某种反对意见。
朱由崧笑道:“非也,我想到了一条财路,你立刻去问明白了,若是合适养殖的话,在赡田王庄里找一块足够大的薄田,挖成池塘了,再寻一千只活的老蚌来,我要做些实验!”
实验这两个字,跟朱由崧接触时间日长的赵鲁已经基本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他还是担心朱由崧发了癔症,所以苦笑道:“小王爷,当初择选的时候,都是要的好地,所以赡田中找不到地级田以下的薄田。”
“先去问一下能不能养,再决定吧,实在不行,就重新买一块来。”朱由崧知道养殖珍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必须争分夺秒。“再说了,今年朝廷加了辽饷,总有些百姓撑不住的,与其让士绅把地拿走了,不如纳入王府名下。”
赵鲁眼睛一亮:“小王爷的意思是,王府可以趁机收纳投献!”
朱由崧叹息一声后,点点头:“谁都在撬大明的墙角,也不差本藩一个,记得,跟母妃打了招呼后,就去办吧,但养河蚌的事情先别说了。”
现在福王不管事,王府内部事务主要由姚妃打理,所以朱由崧自己弄出来的事业不需要跟姚妃打招呼,但像这种王府出面兼并土地的事,总还要让姚妃事先知晓的。
“是!”赵鲁忙不迭的应道。“奴婢这就去跟王妃汇报!”
没错,比起兼并土地可能获得的收益,朱由崧要几十亩薄田去养殖河蚌又能花多少钱呢,而且就算自己不答应,朱由崧难道不会让体己人去做吗?到时候只怕不但阻止不了朱由崧的所作所为,还恶了这位福王府的第一继承人,这种不智的事情,赵鲁是绝对不干的。
赵鲁走了,朱由崧一边玩弄起来手中的珠子来,一边想着如何进行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