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之所以要向西李托孤,主要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忧。
王才人担心自己死后,一是朱由校没有人照顾,二是可能被人害了,所以,把儿子直接交给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可以确保西李在舆论面前不得不善待朱由校;此外,如果西李日后真的能成为皇后,朱由模当了太子,那么看着曾有过的一段共同生活的日子,朱由校也有一个较好的出路,能到富裕地方当一世安乐王爷。
西李本身不是很聪明,自然听不出王才人的深意,但基于同样作为母亲的身份,西李显然对王才人这份母爱,身感同受,所以,西李言道:“姐姐,不要说丧气话,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
王才人苦笑道:“能不能好,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就那么一个请求,万望妹妹成全呢!”
西李被将住了,但踌躇了好半天后,还是败在了王才人恳切且悲哀的目光中:“既然是姐姐的嘱托,妹妹我到时候一定照顾好元孙。”
王才人满意的笑了,笑罢,吩咐道:“把由校叫过来!”
边上人回报道:“元孙溜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王才人冲着西李可惜道:“原本是想让由校给妹妹你磕个头的,现在只能下次找机会了!”
西李急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没这个头,我也一样会按跟姐姐的承诺去做的,姐姐,你好生养着,妹妹就不打扰了。”
“也好,”王才人应道。“我这病气重,你也不合适久留,回去吧,记得把梳妆台带走,我这用不了了,顺便再告诉小爷一声,从三叔那里拿来的新镜子也不要拿过来了,我照着,心里发苦。”
西李带走梳妆台走了,却不知道只要梳妆台放在她的屋子里,每天都看到它的她,就会记起今天对王才人的许诺来,由此可见,王才人其实也有大智慧的······
“小王爷,牡丹园的股份有人要了!”正当慈庆宫里两位女主人上演宫心计的时候,洛阳这边,顾鑫也在向朱由崧做报告。“不过,受到菊花展观赏人数下降的影响,价格卖的不是太高,最终只有四千七百八十两。”
就牡丹园这两年的品牌效应来说,4780两的售价的确不高,但朱由崧却没所谓道:“就这个价吧,什么时候可以交易!”
“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小王爷同意,就可以交割!”
朱由崧眉头一挑:“身边有这么多现银,是那方面的人呢?”
顾鑫报告道:“是山西来的晋商,本地的士绅虽然也想要牡丹园剩下的股份,但出价最高的也只有四千两。”
“晋商?”
一想到晋商会私下里贩卖粮食给后金,进而导致大明的覆没,朱由崧心中就是一阵子的腻味,但晋商里通外国的事没地方说理去----晋商与蒙古私下贸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起码可以追溯到王崇古、张四维那代人,以文官集团的尿性,根本就不可能清查的,更不要说,朱由崧还没办法解释自己作为封地在河南的藩王子弟,是如何了解山西商人对北朝走私的。
更无法加以阻止,所以,朱由崧不能因噎废食,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是的,朱由崧投入在牡丹园的本钱早就拿回来了,而且还在两年的牡丹节及菊花展中前后捞到了1000多两的纯利,加上这次晋商出的4780两银子,一共也有近6000两的收入,虽然比不上福源号、福庆号、双福号、福春号的收益,但也绝不是什么小数字了,是该心满意足了。
“晋商就晋商吧,敢在你去南京之前,把事情敲定吧!”
顾鑫的任命已经由吏部下发了,接下来,他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南京吏部报到,所以,事不宜迟。
“是,下官这就去和晋商那边敲定!”
顾鑫退了下去,朱由崧拿出笔来在纸上排列了起来。
目前朱由崧名下有3个经营性的商号,即生产护肤霜、灯油、肥皂的双福号,生产料器和玻璃镜子的福庆号,及生产硫磺的福春号。
双福号目前一年的纯利在5000两左右。
福春号则要看东北战事的发展情况而定,今年虽然没赚什么钱,但一旦萨尔浒之战失败,那需求量就爆了,少说一年能赚个三五万两的。
至于福庆号,料器一年也就赚一千两左右,但玻璃镜子现在是市场稀缺货,只要想卖,一年十万两也赚的到,但为了避免有人眼红,及细水长流的考虑,所以,一年赚个三万两也就到头了。
如此一算,差不多就七万两一年了,接下来朱由崧还要在怀庆府开铁矿煤矿,在河南府冶炼钢铁,这部分的收益短时间内,不会太多,但肯定不会亏本,且随着朱由崧这边的技术改进及东北战事的发展,未来一定会赚大钱的,不过,对于朱由崧来说,通过冶炼钢铁赚钱并不是最重要的,最终的是积累技术,以便未来在徐州将怀庆基地复制出来。
“撑死了十万两一年。”朱由崧得出总结。“双福号还会因为时局的日趋紧张,而出现贸易萎缩的状态,所以,要考虑悲观值。”
写到这,朱由崧计算了一下时间,今年是1618年,到甲申天变的1644年,还有26年,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