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还真猜对了,这不,到了卫辉,刚刚继承潞王府没几年的朱常淓以及朱常淓的弟弟朱常bi也派人来拜访朱由崧,而到了彰德府,赵王府、临漳王府、雒川王府、南乐王府、成皋王府、平乡王府也纷纷派人来拜访朱由崧,这些王府来使的目的都差不多,不是来了解蓝毬会的运作,就是来商讨如何扩大字花生意的,其等的热切程度,以至于,就连朱常洵都有些嫉妒自己这个过完年才虚岁12岁的儿子了。
原本,朱常洵以为到了东昌府,朱由崧这边该消停一些,结果到了临清,各家王府的确不见人迹了,但却又从顺和店在临清的支店负责人那里听到了字花的字眼,让朱常洵意外的感受到了儿子的影响力。
临清是这样,河西务也是这样,到了张家湾还是这样,而且这还是飞票业务迟迟不能开出的情况下,一旦飞票业务运作起来了,只怕福王府也要“变天”了。
带着某种骄傲和沮丧的心情,福王一家终于回到了北京城,可一进福王京邸,朱常洵的心情就低落了下来:“郭权的身子能好起来吗?”
郭权的干儿子郭宝向朱常洵报告道:“回王爷的话,干爹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郭权是朱常洵的伴当出身,其地位就如朱由崧身边的李谙,朱常洛身边的王安一样,所以朱常洵脸色凄惨的对姚氏吩咐道:“王妃,你带着崧儿、渠儿先安顿,我去送郭权最后一程。”
姚氏安慰道:“郭伴伴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
朱常洵艰涩的扯了扯脸皮,冲着姚氏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于是姚氏也不再劝说了,只是提醒道:“王爷早去早回······”
朱常洵跟着郭宝离开了,姚氏想了想,对留下的京邸二把手李尚说道:“由崧要一个清净的地方,你们整理出来了吗?”
李尚应道:“奴婢接到王妃指示后,已经把王爷以前读书的西书房给整理出来了,前面读书,后面住人,一点也比小王爷之前住的浴光阁差了。”
听到这,朱由崧乖巧的说道:“母妃,儿子自己看就成了,您累了一天了,带着由渠先休息吧。”
姚氏点头道:“吾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那就去吧······”
李尚便带着朱由崧来到西书房,朱由崧打量了一番,觉得还可以,便吩咐道:“李尚,地方不错,你先去吧。”
李尚退了下去,朱由崧便对李谙说道:“李伴伴,安排人布置一下。”
李谙派人把朱由崧那套实验器具以及朱由崧用惯的笔墨、平时看的那些书籍都搬了进来,并准备把原来书架上的福王以前读的一些书给搬走,结果朱由崧一眼看见了一本《帝训》,当即拿到手中观看起来。
其实按道理说《帝训》作为明宣宗留给后世君主的指导性文件,作为藩王的福王原本是看不到的,更不要说堂而皇之的放在王府的书房里了,但问题是,福王差一点就夺嫡成功了,自然与一般如猪养的藩王不同,因此出现这么一本帝王学教材并不奇怪。
朱由崧翻了翻《帝训》,便如发现了宝藏一般,对李谙说道:“书架上原有的书不要动,我带来的书,放在床头即可。”
李谙急忙命人照办,朱由崧则不管小宦官们的忙碌,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阳光下,慢慢翻看起来手中的《帝训》来。
将将把《帝训》翻看了一半,郭宝过来通知道:“小王爷,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朱由崧放下《帝训》跟着郭宝来到了东书房,等郭宝退下去了,朱由崧抬眼望去,只见朱常洵一脸的颓唐,朱由崧急忙过去安抚道:“父王,人死如灯灭,您还要节哀顺变呢!”
朱常洵点点头:“吾儿不必担心父王,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问你。”
福王轻声说道:“国舅的人,用的还顺手吗?”
朱由崧一愣,但却立刻回过神来报告道:“标行这边虽说还在贴钱,但河南群盗蜂起让部分商队有了押标的需求,生意会好起来的,但谛听这边,谛听就是舅姥爷留下的那些打探消息的人手,目前还是花钱的窟窿,一年要搭进去五六千两。”
“那,你想不想再接受一支打探消息,四下奔走的队伍?”朱常洵注意到儿子眼中的诧异,便解释道。“这批人,原来是郭权管着的,崇文门税关一年一万四千两的收益,一多半都砸在这上面了,如今郭权死了,储位也定了,若干吾儿不需要,那就让他们散了吧!”
朱由崧眼眉一挑:“儿子当然要的,不过。”
朱由崧苦笑起来:“孩儿这边虽然进项不少,但花销也大,如果接手这部分,只怕维持的钱财还需要王府这边出!”
朱常洵苦涩的笑了笑:“钱不用担心,崇文门这边的收入依旧拨给你,但记得,其中一部分是京邸的开销,两边都要维持好了。”
朱由崧有些犹豫,没错,福王府现在的确拥有崇文门的税收收入,但那是万历赏给朱常洵的,一旦万历过世了,朱常洛、朱由校未必不会将其收回的,到时候,缺了这笔钱,可是要自己贴补了。
不过朱由崧转念一想,自己的吸金能力也不差,只要有三年的缓冲,自己未必短了一万两一年的额外开销,所以,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