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最新的《毬报》!”
自打谢老七、常癞子、江侉子等三位团头向王守仁、王守义兄弟屈服后,洛阳的大街小巷里就突然多了一些卖报的报童,而他们叫卖的《毬报》也悄然出现了改版,内中除了保留毬手、毬队、对阵点评等内容外,还多了从《邸报》中摘抄的部分,以及市井传闻、古今故事和商业广告等诸多新的东西。
由于商业广告的加入,所以《毬报》卖的很便宜,五文钱就可以厚厚的一沓,让老学究逐字逐句研究的话,估计至少能研究大半天的;不过对于报童来说,每天还是有卖出数量要求的,通常是每人一百份,卖掉了,可以保证一天两餐无忧,但若是卖不掉,那晚上这顿就得饿肚子了。
当然,朱由崧也没有一味的压榨这些乞儿出身的报童,所以根据朱由崧的指示,《毬报》编辑部下设了一个扫盲班,专给这些报童开蒙学课程,如果真有那个孩子在扫盲班中表现出色的,《毬报》这边也不吝培养,只是,这种培养跟管墨艺塾中那些孩子还有希望科举不同,没有户籍的乞儿们只能奔着工匠、店员、报纸采风等有限的几条路往下走。
“拿一份《毬报》来!”说话的人匆忙的塞过来一把制钱,报童一数,六个,顿时眼睛一亮,立刻把钱塞进专门配发的挎袋里,然后掏出一份报纸递了过去,此人接过去,匆忙翻了两页,顿时笑了起来。“女驸马总算是有下文了,断断续续的真是不爽利。”
报童本来已经准备转身去找下一位主顾了,听买报人这么一说,便扭头回复道:“这位员外,这叫做连载,怕的是,文章还没出齐,外面就有人拿来做评书了,这讲的好,也就算了,讲的不好,岂不是丢了作者的原意了!”
买报人瞅了报童一眼,笑话道:“你倒是知道挺多的!”
报童一挺胸:“按现在每天在《毬报》办的蒙学里学十个大字呢,自然明白事理。”
买报人憋着笑:“原来倒是小相公啊!”
报童脸一红,转身就逃走了,买报人顿时大笑起来,引得边上人异样的眼光,买报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别人的眼光,便沉下脸,假装冷静的离开了······
“回小王爷的话,《毬报》现在三天一期,不算在赌档卖出的部分,街面上,每天能卖大约二千份的样子。”《毬报》现在有一名专门的总编辑,名叫陆卿陆子石(名字由半分の月がのぼる空提供),偃师县学的一名增生,但任命他《毬报》为总编辑不是因为他笔头好,而是他比较机灵,相对于《毬报》的其他主笔更能领会朱由崧的意图。“也就是说,一期《毬报》在市面上能销售六千份。”
六千份多嘛?洛阳有二十多万人,以这个比例来说,六千份也不算低了,更不要说真正购买《毬报》的大头在各处赌档之中,因此,最终,包括周边各县的销售数字在内,每期《毬报》能有一万六千多份的销售,也算地区性的大报了。
朱由崧点点头:“不容易,但接下来要再扩大也难了,倒是可以给《怀庆毬报》、《西安毬报》互通有无。”
怎么互通有无呢,各地《毬报》介绍毬队、毬手、对阵点评、赔率看点这些是必须根据本地的情况来弄的,但《邸抄》中的内容可以一致,古今故事可以一致,市井传闻可以杂用,接下来放出去的时文点评区块,也是可以共用的,甚至由商业广告而来的物价信息也是可以套用的,如此便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是,学生已经想办法去周边各省搜罗最近几年的乡试时文了。”
从提学衙门搞乡试时文,听起来挺难的,但其实只要花钱收买了小吏,别说最近一期时文了,就是过去十年、十五年的时文都能帮你翻出来;而搞物价信息也不是太难,反正现在有了报童,只要派他们去各家点铺抄来价格水牌整理一下就可以刊登了。
“做的好,另外,本地物价、西安物价、怀庆物价这块还是先停一停。”倒是朱由崧对搞物价信息有一些忌惮,生怕这些物价信息,会成为日后敌方的情报以及某些人攻讦自己的要素,但他没有跟陆子石说明自己的担心,而是做了另外一番解释。“《毬报》的售价不会变,一下子增加太多内容,成本就高了,得慢慢来。”
陆卿自然是朱由崧说什么是什么的,并没有任何的异议,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会增加时文的内容,暂时不搞物价方面的提示。
“去管墨艺塾!”
离开《毬报》编辑处后,朱由崧决定到管墨艺塾去晃一圈,今年管墨艺塾又招募了五十四个生徒,现在整个艺塾里已经有两期一百一十三个学生,支出方面也多了起来,幸好,朱由崧这边有字花生意提供足够的流水,所以才没有出现捉襟见肘的情况。
啥?去年不是有五千两盈利可以用在今年吗?
那牡丹园建设要不要钱呢?甘油工场及附属榨油场建设及设备购买要不要钱呢,总之,一切都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以至于朱由崧这边也是地主家没有余粮。
话又说回来,朱由崧真没钱了,其实可以回王府要,福王也不会不给,但问题是,朱由崧毕竟还没有当福王府的家呢,总要收敛一点的,否则原本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