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退下后,瑞王起身向万历献了年节贺词,万历听罢后,冷冰冰的跟瑞王说道:“常浩,政府困顿,你要体量国家的难处,不可过多攀比才是!”
朱常浩委屈异常,但万历金口一出,他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道:“儿臣,一定遵循父皇教导,不与三哥攀比!”
朱常浩的话哀怨异常,万历皇帝跟没听到一样,挥手让他退下了,随后惠王和桂王也相继向万历献词,对于已经去世的李贵妃的这两个儿子,万历的态度略微好了一点,但一样告诫要体量国家财力的不足,在婚事上不要过于操办了!
惠王和桂王也万分的不满,但万历是父、是君,说的也是在理,两人也只能违心的应是了。
等小辈的年节献词说完,又喝了两杯酒,郑贵妃带着后宫嫔妃准备跟万历说庆词,万历摆摆手:“梦境啊,好听话就不说,朕困了,陪朕回去休息吧。”
“陛下、贵妃起驾!”
在一众或羡慕、或怨怼的目光中,万历带着郑贵妃走了。
万历这么一走,剩下的妃嫔们自然不能再与成年皇子们坐在一起餐饮了,于是也相继退场了。
见到似乎已经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朱常洵站起来对朱常洛说道:“太子,姚氏又有些不舒服,小弟就先行告退了!”
朱常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也好,弟妹要多多保重才是!”
朱常洵冲着朱由崧说道:“崧儿,跟你元孙哥哥说再见!”
朱由崧便对着朱由校说道:“元孙哥哥再见,下一次,再来我家顽,我还有更多好游戏!”
朱由校不舍的抓住朱由崧的手不放,朱常洵得意的笑道:“他们小哥俩的感谢倒是挺好的!”
朱常洛脸上的肌肉又跳了一下,但嘴上却道:“这不是挺好的话,有机会让由崧来慈庆宫陪由校顽吧。”
朱常洛这算是反过来将了朱常洵一军,朱常洵也是不想让目前唯一的儿子跑到东宫这个险地的,所以便敷衍道:“好啊,找时间,我一定带由崧来慈庆宫参拜太子!”
说罢,朱常洵冲着朱常洛一稽首,带着姚氏和朱由崧便转身离去了······
“今天瑞王算是跟福王撕破脸皮了!”回到东宫之后,朱常洛让李大个子背着已经昏昏欲睡的朱由校回房,自己却在书斋里跟王安聊了起来。“王伴伴,你说,这中间还能加一把火吗?”
宴庆中全程都陪在朱常洛身后的王安摇头道:“小爷明鉴,瑞王刚刚跟福王呲牙,周端妃就被郑贵妃教训了,这种情况皇爷不可能不知道,但皇爷却明显偏袒郑贵妃,由此看来,瑞王和周端妃根本不足倚仗!”
朱常洛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在郑贵妃和父皇面前瑞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后只怕看见福王就要绕道了,委实也派不上用场,还得我们自己来啊!”
朱常洛旧话重提道:“今天父皇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却明确让老三媳妇在京生养,并允许老三一家过了五月再回洛阳,这显然是对东宫的敲打,看来,那件事开春之后就要落实了!”
王安还是不同意那么匆忙下手,所以他建议道:“小爷,奴婢以为,还是先别急着发动,且等六月福王离京了再说,否则,皇爷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万一弄巧成拙了,再想挽回就困难了!”
万历性子拧巴,可以说中二了一辈子,唯一可以约束万历的李太后早几年也死了,这真要让万历发了狠,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结局不一定会如东宫想象的那样。
“查,谁来查,刑部?大理寺?还是都察院?”朱常洛摇头道。“孤仔细想过了,三法司即便查不出来,也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的,而东厂和锦衣卫那边,王国臣和骆思恭把握住了,父皇就是想查也查不清楚的。”
王安再度提醒道:“可皇爷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人呢!”
朱常洛斟酌了许久,点头道:“还是王伴伴考虑的周到,那以王伴伴的意思,这件事什么时候发动为好!”
王安回应道:“这种事迟则生变,也委实不好多拖,所以奴婢以为,如果福王六月走得了,那就九月发动,如果福王六月走不了,那就六月末发动!”
朱常洛问道:“六月末发动,就不怕父皇犯疑了?”
王安苦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再说了,有百官拥护,即便皇爷觉得小爷已经尾大不掉了,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去了!”
王安的意思很明确,能不翻脸就不翻脸,真要翻脸了也不怕,毕竟朱常洛的上位是文官集团小二十年的努力结果,为了所谓的政治正确,文官集团绝不会愿意看到朱常洛被废的。
“也就是说,即便成功了,孤也要夹着尾巴过几天委屈日子!”
“不是几天,而是几年。”王安修正道。“皇爷大行之前,小爷都只能安分守己了!”
朱常洛狞笑道:“苦日子,孤又不是没过过!一想到当年孤与母妃过的那个日子,一想到母妃双目失明,孤零零的死去!孤,孤!就只能忍字心头一把刀了!”
王安陪着朱常洛一起落泪不已,不过等朱常洛擦拭了眼泪之后,王安压低声音道:“小爷,奴婢从太医院得到的消息,皇爷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