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四子王部台吉达延诺林图克门对面前的六部王公们说道。“有那些汉人奴隶的拖累,我们说什么也跑不过明军的!”
没错,对于京营官兵来说,一天负重行军30公里是小意思,而对于被浩齐特等六部抓住的晋中百姓来说,一天走十多公里就走不动了,因此,只要漠南六部舍不得抛弃这些战利品,那么就始终无法摆脱武功师左厢旅的追击。
“丢掉奴隶?那我们这次不是白来山西了吗?”乌珠穆沁的道尔吉汗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若是不能把奴隶带回漠南,这次我们都亏大了!”
乌珠穆沁部此番进入山西时一共派遣了6000多部众,之前在晋中肆虐时折损了约400人骑,接下来在宁武关前丢了300多,然后在撤往神木的路上,又丢了200多近300,损失已经很大了----当然,战死没有那么多,相当一部分是受了轻重不等的伤----但谁曾想,这些损失才是开始,这不,在攻击神木及迎接神木出击的京营武功师所部时又丢了近五百人,因此粗算下来,乌珠穆沁部迄今为止已经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入关牧民,若是不能用汉人奴隶弥补损失的话,回到漠南,道尔吉汗的位子都要坐不稳了!
“的确是亏大了!”阿巴噶部执政台吉塔兰喇图脸色阴沉的说道。“阿巴嘎部这次也损失了近二千人,这个数字已经占到阿巴嘎部入关人数的五分之二了,若是没有汉人奴隶拿回去做交代,部里的上上下下都要活撕了我!”
浩齐特汗博罗特额尔德尼苦恼道:“没了汉人奴隶,我们的确回去后难以向上上下下交代,可问题是,明军追着我们在打,这两天每天至少接战五次,后卫部队已经被打得崩溃了几次,派去埋伏的兵马也没见回来的,再这么下去,我们走出屈野川河谷之前,就得把所有兵马搭进去了!”
博罗特额尔德尼说的有些夸张了,但就是这番夸张的话,引起了阿巴哈纳尔左翼济农阿颜的共鸣:“浩齐特汗说的对,如果我们都折损在了屈野川河谷内,虽然就不用回去蒙受部族责难了,但大家伙愿意是这个结局吗?”
听完阿颜的话,喀喇沁右翼王公齐谢林布哀叹道:“早知道,走屈野川河谷会是这个结果,或许当初我们就应该强攻宁武关和宁武关长城的!”
是的,现在看来,明军的兵马就这点,完全采取的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战术,所以,当时浩齐特六部若是能留在宁武关一线,然后与茂明安等部合兵的话,也许就能打破宁武关长城,一早顺利逃回漠南了!
但问题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齐谢林布长吁短叹后,咬牙切齿道:“我是愿意用汉人奴隶来换剩下的部民安全出口、回返漠南的!”
达延诺林图克门附和道:“四子王部也愿意用汉人奴隶换安全出关!”
说完这句,达延诺林图克门大骂道:“说来说去,我们是上了建州人的当了,真是可恶!”
“别说建州人了!”阿颜苦笑道。“他们的日子未必就比我们好过了,要怪,就怪明军突然变强了,所以,建州人判断失误了,这才连累了我们;不,建州人没有判断失误,所以当当初他们是让我们一起去直隶,以合力消灭明军的,但谁让我们太贪婪了,结果,建州人失败了,我们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也对,要是入晋的漠南十一部六七万兵马加入了直隶战场,滹沱河之战的胜负还不一定呢,哪会有现在这等万劫不复的局面呢!
“说这些都没用!”博罗特额尔德尼龇牙咧嘴道。“现在的问题是道尔吉汗、塔兰喇图台吉,你们两部愿不愿意与我们一致行动,用汉人奴隶换明军放我们北归!”
道尔吉与塔兰喇图有心不答应,但想想每天增加的损失,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表态道:“那就谈吧······”
“以归还晋中百姓换取开放神木道,允许漠南六部北归?”傅勋臣看了看沙达海。“你说,这是不是蒙古人的缓兵之计呢?”
沙达海想了想,回复道:“以漠南蒙古六部眼下的移动速度,最多不超过五天就能退到屈野川入黄口了,到时候单凭二千战兵只怕是挡不住他们撤退的!”
到了黄河这边,地势开阔,漠南六部就能发挥兵力众多的优势,将武功师所部拖入肉搏战中,这就是沙达海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咱们没有旨意,私下跟鞑子议和,可是大忌啊!”傅勋臣听明白了沙达海的意思,有些为难的说道。“可要是去请旨了,一来一回,那也至少四五天了,恰好是让蒙古人有了脱逃的时间!”
沙达海伸手摸了摸鼻子,向傅勋臣分析道:“如果我们不跟鞑子谈,鞑子把晋中百姓作为肉盾怎么办?”
一旦漠南六部把晋中百姓作为了肉盾,为了避免武功师这边的伤亡,傅勋臣也只能下令无差别的实施进攻了,但这却是有违傅勋臣出兵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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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沙达海的话,傅勋臣迟疑片刻,做出了决定:“你说的也对,那就只能将在外,先斩后奏了······”
“明军那边的条件是:第一,归还全部被俘人口;第二,赔偿银两二十万;第三,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