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瓜尔佳·吴拜是人间清醒,那么爱新觉罗·豪格那就只能用一个莽字来形容了,这不,率领五千满八旗骑兵/骑马步兵、九千名汉军旗骑兵/骑兵、一万名漠南蒙古骑兵的豪格,在所部尚未全部渡过滹沱河之际,就命令配属其作战的孔有德率先期过河的三千汉军旗骑兵和三千漠南蒙古骑兵向交城冲去。
孔有德虽然对豪格的决定颇有些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了任务,只是等到孔有德冲到交河城下时,却发现虎贲师辎重团的后卫刚刚退回城内。
望着还在关闭之中的城门,孔有德脸上浮现出了为难的神色。
是的,孔有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打吧,他率领的可是骑兵,根本就不合适强攻有所防备的城池!
封锁吧,谁知道城里有多少兵,一旦自己分兵看守四门,被人家集中优势兵力猛攻一处的话,少不得要吃些亏的。
至于,丢下交河城不管,那更是罔顾了军令,必然会遭到处罚的,而满洲人又一向军纪严明,虽不至于一下子就撸了恭顺王的爵位,可真要被豪格当中抽上几鞭子,那孔有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所以,无计可施的孔有德只能给豪格报信称,明军早有防备,目前已经紧闭交河四门坚守不出了,请求豪格给予新的指示。
很快,豪格的回复来了,他命令孔有德继续南下,攻去武邑,威胁衡水、枣阳。
孔有德当然知道,连最近的交河都不能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拿下,想要夺取较远的武邑、衡水、枣阳等地更是痴心妄想,但他没办法不执行豪格的命令,所以,只能领兵向武邑扑去。
结果匆匆赶到武邑的孔有德看到的还是四门紧闭的一幕。
无可奈何的孔有德能继续向豪格报告并寻求进一步的指示,结果却得知豪格尝试了对交城的攻击---天寒地冻之际,交河守军已经放干了护城河的水,所以清军骑马步兵可以尝试直接对城外羊马墙进行攻击。
啥?为什么要放干护城河里的水?
因为护城河的水冻结后,只要铺上稻草、泥土就可以方便进攻者进攻了,此时,不算太高的羊马墙防守起来是很有些困难的;而放掉水以后,壕沟原本的深度是足以为并不算太高的羊马墙提供更多高度差的,这样就方便守军加以坚守。
因此尽管实施攻击的满八旗和汉军旗下马步兵表现悍勇,但在冻结了一层薄冰后甚难攀爬的壕沟和羊马墙面前却根本施展不出来他们的战技,反而被好整以暇的守军轻易用弓箭、投矛、石块、火铳,给打得头破血流、死伤一地----大兴师各部都是花队编成,所以也是有装备火铳的;而虎贲师辎重团护卫哨更是装备了160支前装线膛步铳,也就是初战还不到摊底牌的时候,否则豪格恐怕更要上头了。
试着攻击交河未果的豪格便转而南下,越过洚河,侵入尼堪部的作战区域,对阜城进行了攻击,但结果与攻击交河时一样,尝试攻击的清军骑马步兵再一次铩羽而归,连阜城外的羊马墙都没有突破。
两次失败后,豪格高看了明军在畿中各城的守备兵力,所以在重新率部越过洚河向武邑开进时,对孔有德部下达了围而不打的命令,并同时将相关情报传回了多尔衮的大营,然后以自己的遭遇,提议多尔衮于十一月初四日便发动正面强攻。
当日深夜,多尔衮接到了豪格、尼堪两部的报告,得知明军早有防备、切断明军粮道的作战效果不佳、清蒙骑兵实不能在畿中野外游荡多久的消息······
“陛下,这几日,各部夜不收损失极大······”
羽林师师长张茂德正在向朱由崧报告,忽然追着先行的朱由崧的脚步,前两天才好不容易赶到滹沱河一线的随扈大臣、兵部尚书张缙彦走进来,打断了张茂德的话:“陛下,清酋多尔衮派人送来战书,约我军于明日一早决战。”
“决战?”朱由崧看了看面前的地图,向张缙彦问寻道。“是清虏越过滹沱河来战呢?还是希望我朝兵马越过越过滹沱河去战他们呢?”
是的,滹沱河横亘在两军营地中央,无论是明军越过滹沱河去攻打清军,还是清军越过滹沱河去来攻打明军,都是对主攻者不利的。
“丢还战书,告诉清虏方面,要想打,就让他们自己主动进攻吧!”朱由崧冷冷的说道。“朕以为,兵粮无虞的情况下,各部健儿当不会因为朕的消极避战而士气低落的。”
朱由崧的话获得了与会的各师师长、参谋长的应和,但张缙彦却担心道:“陛下,京营各部固然兵精粮足,不畏与清虏进行长期间的对峙,但如果前后方消息中断的时间太久,只怕南京那边会惊惧不安呢!”
朱由崧秒懂了张缙彦的意思:“卿的意思是有人要立从龙之功,在朕和北伐大军生死、胜负都不明的情况下,拥戴太子为帝,然后借建虏之手除掉朕和北伐大军,与清廷隔江而治吗?”
朱由崧说的太直白了,搞得张缙彦都不好回答,所以张缙彦只能苦笑道:“陛下明鉴,臣不敢非议太子、大臣,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的为好!”
朱由崧摆摆手:“张卿,清虏骑兵已经切断了前后方的联络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