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朱由崧的旨意,沿黄四镇很快行动起来,其中刘肇基部于弘光四年二月初七日,即派千余骑兵分三路越过黄河,然后在曹县、单县、定陶、城武、鱼台、金乡之间游弋破袭;
高杰部的行动较刘肇基部稍慢一些,不过也在当年二月十日前后,派遣近千名步骑兵分多路越过黄河,然后在温县、武陟、原武、新乡、辉县等地出没,其中深入最远者一度抵达了汤阴地区,另一部协同西厂人员越过太行山,进入陵川境内活动。
最早提出出兵河北方案的尚可喜部行动速度较为缓慢,直到当年二月十三日,才派遣所部马队800余人越过黄河,在阳武、封丘、延津、长垣、胙城之间展开袭扰,并且还有部分兵力一度进入滑县、浚县、东明等地活动。
黄得功部因为距离凤阳最远,是最晚接到朱由崧的旨意,因此该部出兵河北的时间也最晚,但二月十五日才渡过黄河北上的黄部部将田雄的攻势十分凶猛,以1500步骑便攻陷了孟县,还差一点打破了济源城,完全不是一副袭扰,而是全面反攻的架势。
正是在田雄部的遮掩下,西厂人员才得以顺利的翻越王屋山,潜往阳城、泽州。
明军一改光挨打不还手的架势,突然越过黄河展开全面袭扰,这让济尔哈朗非常紧张----就在刘肇基部越河发起反击的前两天,阿济格已经率领三万多清军主力出了宣府,进入了察哈尔草原,并准备在察哈尔召集亲附清廷的漠南蒙古各部,对喀尔喀蒙古展开进攻,以彻底慑服喀尔喀人;于出兵漠北的巨大物资消耗,所以,即便清军目前在北京周围尚有近3万人的兵马,但也没有足够的粮秣可以供其等迅速南援。
虽然济尔哈朗并不担心这是明军全面北伐的信号,但出于应有的谨慎,济尔哈朗一方面立刻派出信使传令山东、山西的清军立刻加以驰援,一方面又命令前线的博洛、吞齐、尼堪三贝勒紧守怀庆府城、卫辉府城、开州城、曹州城、济宁城、兖州府城等要点,不得轻易与明军前哨进行野战,且等黄河解冻再说、
是的,因为明军发动时已经是二月了,就算是小冰河时期气温再低,三月头上黄河就要化冻了,而在化冻期间,车船人马皆不可渡河,所以,济尔哈朗是不担心明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全面北伐的,但是,济尔哈朗却要防着明军在化冻前与清军进行决战的可能,因此才决定把明军的袭扰马队等前哨视作可能的诱饵,加以无视。
当然,济尔哈朗也清楚,目前在河北袭扰的明军前哨部队的身后不大可能都藏着明军的主力,但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不小心装上铁板了,单纯以博洛、吞齐、尼堪三部的兵力是没办法取胜的----博洛等部各有万人,但这些兵分散在各县,真正由博洛等人直接指挥的,也就3000人左右,且真正的八旗兵很少,未必能以弱胜强----一旦博洛等部陷入了明军重兵力的围攻之下,那到时候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
不救,就等于要眼睁睁的看着博洛他们完蛋,救了,就极有可能演变成大决战的局面,但问题是,现在沿黄前线的清军总兵力严重不足,真要打大决战的话,胜算不大,且一旦把沿黄清军给折腾完了,就满清剩下那点兵力,怕也是没办法在关内继续立足了----以济尔哈朗的最终决定来看,朱由崧的计划其实是保守了,但这也是不能全怪朱由崧,毕竟,他自认自己有时间优势,所以没必要与清廷去赌国运。
按下在济尔哈朗的严令下,开始行动或被禁止行动的清军各部不提,在刘肇基部越过黄河进行反袭扰的前三天,燕山师便奉命与腾骧、金吾、府军、羽林、武功等师的骑兵部队携手在在归德、开封境内对渗透过河的清军袭扰部队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清剿作战,并在稍后的半个月里,毙俘清军1300余人骑,迫使另外约2000人的清军匆忙逃过黄河,逃回北岸。
明弘光四年二月二十日,燕山师主力开至邳州休整;五天后,得到必要休整和物资补给的燕山师,会同预定编成永清师的刘肇基部骑兵1500人于邳州越过黄河和运河,并于2天后,进入了山东境内。
当年三月初五,在横扫了沂州府境内的附清武装后,燕山师及永清师进入沂蒙山区,并于当月初八借助燕山师炮兵团装备的前装线膛炮的威力,重创了守备穆棱关的清军石廷柱部,然后势如破竹的杀入了青州府境内。
在燕山师和永清师的攻击下,石廷柱残部先退临朐,后退益都,不过,燕山师师长张良相担心继续西进会撞上清军主力,所以,没有继续攻打益都,而是在兵不血刃的收复临朐、寿光、昌乐后,调头突入莱州府境内,一路收复了潍县、昌邑,然后过掖县而不攻,直驱登州。
面对燕山师、永清师的进攻,再次接手对威海封锁的耿继茂部“果断”放弃了威海城外的封锁线,主力直接撤往登州躲避----美其名曰确保登州府城不失----不攻燕山师和永清师在夺取招远、黄县后没有攻打登州,而是直驱了福山、宁海州。
是的,燕山师、永清师都是骑兵,虽然拥有犀利的前装线膛炮助战,但也算不合适去强攻青州、莱州、登州等城防严密的名城大邑的----打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