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吉哈大惊失色的问道:“固山额真大人,此话怎讲?”
叶臣告知道:“黄河开始封冻了,为了避免南朝兵马洞悉我大清兵主力北调的真相,郑亲王奉命派遣多路兵马南下袭扰,但如今的南朝兵马只怕是不惧野战的,所以,既要有所收获,也要避免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与南朝决战,最后还有抱有一定的预备队来应对不时之需,这很困难,故而郑亲王急招我们返回大名府。”
麻吉哈听完之后,拧着眉头说道:“我们走了,那万一威海卫的明军冲出来,那岂不是会很糟糕嘛!”
“所以,耿继茂部会调回来,继续堵防威海之敌。”叶臣解说道。“石廷柱部会在调出部分兵马加强大名大营后,回转济南和青州镇守;金砺部也会密集抽调部分兵马跟我们一起西归;至于姜瓖,我准备让他去沂州府打土寇。”
之所以要让姜瓖去沂州府镇压反清武装,是为了向外人显示,清军在山东方向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机动作战;但这么做其实很危险,一旦被明军发现了破绽,整个山东,或者说至少是山东东三府的形势就会再次出现不可测的变化;不过,清廷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麻吉哈点头道:“卑职明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先让炮队撤,然后明天全军撤退到杨庭河(羊亭河)南及宋家洼方向等候,等金砺部到了,就先让姜瓖部南下沂州府。”叶臣说到这,突然脸色一白,但他还是忍住了身体的不适,继续交代道。“等姜瓖开进沂州府后,石廷柱、耿继茂才会北返,而我们要等到耿仲明部到了以后,才能跟着石廷柱一起西归。”
麻吉哈估算了一下:“那最快也要十五天!”
“如果没有大风雪的话,差不多这点时间吧。”叶臣说完试图站起来,但人才站起来,身子就往前倾倒了,麻吉哈大惊失色的冲上来保住叶臣,结果就听叶臣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的病,对外保密,别让人知道······”
“旅副,清虏撤退了,撤退了!”济州师右厢旅夜不收哨的哨长季言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文昌阁,并一脸兴奋的向杨振报告道。“我仔细查了,清军的营帐都空了,而且从城北到棉花山,都没有清军大队的踪迹······”
“清军明显还没有力竭,怎么就退了?”杨振有些不敢相信。“会不会其兵力南移,主攻南城方向了?”
杨振正想命人联络奈古山主峰哨楼,以确定南城方向清军的动向,就见负责南城守备的济州师右厢旅第二团团长伍保雄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旅副,南城的清军撤退了!”
杨振立刻吩咐道:“立刻向奈古山发信号,夜不收队剩余兵马也立刻派出去!”
季言和杨振身边的塘马当即行动起来,这时,杨振又跟身边的曹同灿交代道:“你立刻去问一下济州水师那边,看他们知不知道,清虏不战而退的原因。”
等曹同灿也走了之后,杨振有些脱力的跟伍保雄笑道:“不管怎么的,我们守住了威海,总是一件好事。”
伍保雄点头应和道:“旅副,这次被清军成功偷袭得手的教训十分深刻啊,接下来怕是要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怎么避免再发生类似事情了。”
杨振苦笑道:“估计这得由继任的旅副来考虑了,我能全身而退就不容易了。”
是的,对于清军成功实施登陆一事,朱由崧已经处理了原辽海分舰队统领官龚楠,将其撤职并调回崇明岛担任船师堂教官,至于杨振这边,之前是因为苦战当中,不好轻易变更指挥官人选,所以暂时没有收到处置,但眼下清军退去、威海转危为安了,少不得要秋后算账。
伍保雄宽慰道:“旅副是不是过虑了,守住威海本是大功,无论如何都能抵消了之前疏忽的罪责。”
杨振言道:“但愿如此吧。”
伍保雄不知道怎么继续开解心事重重的杨振,便走到了威海卫全图面前,指点着黄埠港等地的烽燧说道:“旅副,根据黄埠港烽燧的报告,可以基本判定,类似形制的烽燧在防守中的作用,那么有没有可能依托这样的烽燧,建立小型堡寨呢?这样或许就不用担心清军再进行夜间偷袭了。”
口口声声说把威海新规划留给后来人的杨振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到伍保雄的身边,用探寻的目光问道:“你的意思是?”
伍保雄用铅椠在麻子港、小石岛北海滩、小石岛南海滩、黄埠港等地一一画圈:“就黄埠港烽燧部队的报告来看,用一个队守一处烽燧是有点浪费了,实际半个队就足以了,那么一个队就可以布置在两个彼此能呼应的烽燧,用一组烽燧,或两组烽燧来封锁一处海滩。”
杨振想了想,从伍保雄手中接过铅椠然后指点道:“双岛港北岸海滩可以布设两组烽燧、每个烽燧的距离是三十丈(102米),但位置不要沿着海岸一字排开,而是要从海滩斜向勾连大北山西麓,这样即便杨庭河防线丢了,也就能构筑起第二道防线。”
伍保雄接着说道:“黄埠港海岸线很短,所以一组二个烽燧就够了;小石岛南北海滩比较长,但期间有不利行走的疏林、乱石、滩涂,因而真正要防的地段也不算太长,南北各两组四个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