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都督府驳回了济州水师关于在威海卫侧后再次实施登陆作战的方案,所以,济州水师只能在撤走了山东巡按铁存法及威海卫城内、刘公岛上的百姓后,暂时将威海的战事置于脑后;不过,虽然大都督府没能同意济州水师在威海方向搞一票大的,但却同意了济州水师对登州的封锁和围攻,于是,明弘光三年(清顺治四年)十一月三日当天,12艘淮丙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登州水城外。
此时的登州水城内只剩下了七八只老朽、待修的船只,以及那些参与了威海卫登陆战,但一开始就找理由逃回登州的十几条船,自是没没可能出城迎战济州水师的;所以,登州水师只能用置于水城城头上的火炮对海上实施炮击,希图籍此挡住对济州水师的进攻。
登州水城城头的的确确布置有大量的红夷火炮,但这些火炮大多是轻型的四斤炮、六斤炮,八斤以上火炮的数量很少,且使用的发射药配比不合理,爆炸推力明显不如济州水师使用的发射药,所以,尽管登州水师冲着试图逼近的济州水师舰船猛烈开火,搞得弹如雨下、海面上到处是冲天的水柱,但实际上只是打了寂寞,听了个动静,根本就没伤及济州水师一分一毫。
等登州水城的守军发现自己的炮火实际做的是无用功,而不得不停止了炮击后,济州水师这才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只见济州水师参战各舰以单舰通过的方式依次从蓬莱阁、丹崖山及防波堤前方驶过,并在经行上述目标时以舰载十斤炮、二十斤炮(注:双层炮甲板的32炮以上淮丙船才装备有二十斤炮,不过由于目前海军用前装线膛炮的生产数量还非常有限,所以辽海舰队目前是没有一艘淮丙船能换装三寸及三寸半前装线膛炮的)轰击当面的城墙和炮台,直将登州水城城墙和炮台打得土石迸裂,人仰马翻,甚至还打爆了城墙及炮台上放置的火药桶、火药包,进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爆炸。
发现自己打不到济州水师、济州水师却能轻而易举的打中自己的登莱水师官兵慌了神,立刻逃下了城墙,但已经注意到城头上守军大量减少的济州水师辽海分舰队却不管不顾,各舰继续鱼贯通过蓬莱阁等目标,且期间一直没有停下炮击。
好不容易炮火暂停了,在军官逼迫下,部分登莱水师的士兵心不甘情不愿的顶着灰尘和火焰上城墙,试图去观察济州水师的动静,但随即他们惊恐的发现,济州水师在远处调头后,又一次逼近了过来,只不过刚才是从左到右的通行,这一次是从右到左,换了一舷逼近。
鬼哭狼嚎的登莱水兵们慌慌张张的跑到城下做了报告,傻了眼的登莱水师的几名军官忙不迭的再次躲藏了起来;等他们藏好后不久,来自海上的炮弹,再一次砸到了登莱水城的城墙和炮台上······
“统领!可以让淮丁三十八号去通知后续登陆船了!”
对于辽海分舰队参军王森的提议,时任辽海分舰队统领的潘龙和摇头道:“这等程度就可以了,登陆战就不进行了。”
随即,潘龙和向王森解释道:“本官相信,在舰炮的支持下,陆战营是可以轻松南下登州水城的,可到时候,登州水师的官兵极有可能打开城门逃往比邻的登州城,到时候我们只拿下一个水城有什么用?”
王森皱眉道:“水城里可能有船!”
“沙船吗?”潘龙和笑了笑。“只要告诉登州水师我们不准备强攻水城,信不信,登州水师自己就把船都乖乖奉上了。”潘龙和说到这,收敛了笑容。“桨帆船队的报告你不是没看到,本官都怀疑,水城中还有多少可用之船;为了这点船,牺牲将士不值得啊!”
王森脱口而出:“那我们刚刚打出去的钱,可不是白费了!”
就算每门炮都只打了一击,但12艘淮丙船加起来也发射了340发以上的炮弹,那么多铁弹、火药不要钱嘛,所以,既然付出了,自然要有些收益的。
“当然不是白费了。”潘龙和言道。“第一,我们可以当做训练消耗;第二,自然要找清虏方面补偿一二的······”
“什么?要我们赔船赔银子,没银子赔人口,否则就要攻城了。”听完济州水师军使的话,登莱水师总兵邓春传眼珠乱转,好半天后,才把济州水师军使请下去吃酒,等济州水师军使离开后,邓春传便问左右道。“几位将军怎么看这件事?”
登莱水师副将褚文喜回复道:“不用犹豫,给他们!”
邓春传的目光落到了褚文喜的脸上:“东才,此言何解?”
褚文喜答道:“丢了登州水城,哪怕是暂时丢了,很快被我们收复了,少不得也会有人指责我们丢失信地;但船少了,可以说是出海奋战折的,有功无过;至于百姓,守城能没有伤亡吗?”
邓春传点点头:“倒是一个说法,但登州府这边能帮我们打掩护吗?”
与倒霉的蒋昌平一样是登莱水师参将的龚国臣接口道:“总镇毋庸多虑,登州府与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水城要是丢了,南朝兵马焉能不得陇望蜀呢?”
褚文喜附和道:“单凭水师现有官兵和登州城现有守军,怕是守不住登州的,想来登州府现在也急着送神呢,所以,完全可以我们出船,登州府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