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后,清军果然在人衔枚马裹蹄后,扛着飞梯摸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清军摸到城墙边,把梯子架起来,就至少有6~7个士兵同时踩到了勇士营官兵自城头泼洒下来的铁蒺藜上;巨大的疼痛,可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所以,张嘴弄掉了口中的衔物后,这些受伤的士兵便大声哀嚎了起来,从而让城头上的警戒士兵立刻发现了清军的偷袭计划;而更坑人的是,由于受伤士兵口中最初都含衔着阻碍发声的物件,导致了踩到铁蒺藜的士兵没有第一时间用哀嚎作为警示,所以,在城头的打击降临前,更多的后续清兵在懵懵懂懂中继续踩上了利器。
等到踩上铁蒺藜的清军官兵在弄丢了口衔物后,发出惨叫后,清军敢死队的指挥官们才恍然大悟的发出了“注意脚下”的指令,但这已经晚了,被惊动的峄县城头已经敲响了警钟,同时一些被点燃的震天雷也砸了下来,进而在实施偷袭的清军中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是的,震天雷是被炸死多少摸上来的清军,但受惊乱跑的清军却踩上了更多的铁蒺藜,这就使得进攻者还没有触及城墙边,就已经减员近半了。
再等到城头上的弓箭、铳弹及(虎蹲炮发射的)霰子齐齐打过来后,清军这次偷袭便彻底失败了。
不过,马光远并不以偷袭失败为遗憾,只见他立刻变偷袭为强袭,正式下达了夜间强攻的命令;于是,在马光远的调度下,新的一批清军向北城墙扑了过来。
“来人,通知东城的第三哨顺着城墙过来支应。”战斗爆发伊始张鸿生便意识到清军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清军偷袭部队败退下去,强袭部队再次杀将过来的间隙,他向传令兵布置道。“再告诉留守的第四哨都警觉一点,要塞发现清军来攻,立刻通知第二十一团,不要自己死扛着,真把兵打光了,接下来巷战他们就别参见了。”
接到张鸿生指令的塘马立刻顺着拆迁城内建筑后形成的道路赶往东门了,此时就见身穿甲胄的张鸿生手持重斧,带着不多的护卫顺着马道上了城墙。
一边走,张鸿生还一边大声吼道:“都给我稳住了,别忘了当初是怎么训练你们的,打赢了替你们加餐,打不赢,想再吃军棍都没有可能了······”
在张鸿生的激励(威逼)下,守军的新稍稍镇定了下来,不但弓箭手和火铳手的射击节奏更加稳定了,就连心情忐忑的刀盾兵们也做好的肉搏的准备----勇士营第二战兵营第十一战兵团下辖1个弓箭哨、1个火铳哨,2个刀盾哨和1个装备4门虎蹲炮的炮兵队,但为了守城的需要,张鸿生把弓箭哨和火铳哨进行了混编,然后火炮队也一拆二,同时分配在东北两面城墙上,所以在东城墙方向的刀盾哨赶来增援之前,北城墙上不算团中军队的护兵的话,只有340名战兵,其中仅有170名肉搏兵,力量其实非常有限。
面对城头打下来的铅弹、弓箭,清军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这不,清军的弓箭手和鸟铳手趁着夜幕下视线不良,悄悄摸到了近处,然后冲着城头回击,倒也打死打伤了不少第十一团的远程兵。
趁着城头上的火力逐渐稀疏的机会,清军奋力将飞梯架设到了城墙边,但守军用狼牙拍等武器攻击飞梯,使得相当一部分飞梯折断,爬上飞梯的清军自然也从半空中摔落于地,没闭过气去,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只是,清军布设的飞梯数量不少,而守军兵力有限不能面面俱到,所以,还是有清军顺着飞梯爬上了城头;这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第十一团刀盾兵们便克服了恐惧,手持兵器冲了过去,与冲上城头的清军展开了厮杀。
关于刀盾兵,勇士营的约定与普通明军有所不同,在普通明军中持刀持盾者称为刀盾兵,但勇士营中虽然盾还是持着的,但刀盾兵手中的兵器并不一定是刀,有可能是钢叉,有可能是大斧,只要不是枪矛类的武器,都算是刀盾兵;之所以如此,是跟黑奴部队的习惯有关,但只要能杀人,什么武器其实都是好武器。
表现在峄县城头也是一样,那些拿着狼牙棒、钉锤、连枷的黑奴兵如同地狱里杀出的修罗----朝鲜俘虏奴工出身的勇士营士兵多半编为了火铳手和弓箭手----一样,给予了那些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的清兵以迎头痛击。
对于马光远来说,他手中的汉军旗兵,实际与多尔衮、济尔哈朗等满清高层眼中的满八旗兵一样是极其宝贵的,所以,他安排的实施夜袭、强袭的部队基本上都是新附军,既然是新附军,那么能拥有铠甲的就不多了;而勇士营第二战兵营中,几乎所有的甲胄都穿在刀盾兵身上,此消彼长之下,战斗的天平自然而然的倾向于了勇士营这方。
且等到从东城赶来的第二个刀盾哨赶到,战局就再无悬念了。
“万胜!万胜!”看着清军败兵狼狈不堪的丢下负伤的战友和战友的尸首,遁入黑夜之中,峄县北城墙上便爆发出了一阵音调各异的欢呼声。“我明军威武!”
然而,张鸿生的目光缺转向了依旧喊杀声惊天动地的西城方向,最终,他做出决定:“第一哨和第三哨在城北继续警戒,第二哨立刻驰援城西第二十二团······”
随着第十一团派出的援兵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