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西厂想办法通过在北京的内线,查到了一些消息。”万世表情严肃的向朱由崧报告道。“清虏在与朝廷展开谈判的同时也在跟顺逆展开谈判,而顺逆目前得以控制狭西,正是这次谈判的结果。”
朱由崧冷然道:“清虏显然不会白白的把狭西丢给李自成,说吧,双方有什么秘密约定。”
万世回应道:“皇爷说的是,双方是有秘密约定,但具体是什么西厂还没有查出来,还请皇爷恕罪!”
“没查出来,那猜出来没有?”
对于朱由崧的问题,万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奴婢实不敢没由的胡乱猜测,以免干扰了皇爷的判断。”
朱由崧笑了笑:“说的也是,不过清虏与闯逆联手,目的一定在于本朝。”
朱由崧命人把地图悬挂了起来,然后背着手在地图前仔细的权衡了再三,最终做出决定道:“传旨舒城侯(黄得功),立刻率本部收复汝州及河南府,但嗣后,他的主力应该集中于洛阳周边;在命令汉阳的通城伯(严德桓),率腾骧师全部、虎贲师左厢旅进驻鲁阳关,以为舒城侯部后盾,并以虎贲师右厢旅进驻内乡,协助郧阳巡抚堵防狭西越界之顺军。”
朱由崧顿了顿,继续道:“传旨靖北伯(高杰)率部进驻郑州、开封一线,与舒城侯、襄南伯(刘肇基)部于黄河防线联为一体;传旨镇北伯(尚可喜)全师移驻杞县,以为靖北伯部、襄南伯部后盾;再命令通山伯(许昇焘)率金吾、燕山师两师进驻亳州。”
旧的旨意还没有送往内阁和兵部,新的旨意又接着下达了下来:“黄河水师(即福王府时代的黄河船队)、运河水师(漕军)、汉水水师务必保证各自方向军需运输;御马监,再以羽林师右厢旅为基础编练武功师,合同济阳师左厢旅守卫南京及周边;府军师并羽林师左厢旅,随朕北上凤阳待命;再命,陈王监国。”
旨意送到了内阁,内阁震动,接着朝野震动,是的,时隔二年,朱由崧再次御驾亲征,而这一次,明军已经不是当年消极防守的状态了,反攻,反攻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只是,南明的经济形势并未好转,因此上上下下对这次反攻显然是不太看好的,但朱由崧表现的也很有分寸,展现出来的目标也仅仅是收复河南,再加上年前吴甡的去职带来的威慑,因此,倒是没有人敢向朱由崧进言要量力而行、事缓而圆。
唯一说的问题就是满清的谈判代表还滞留在栖霞寺,是不是要就此扣留,亦或是立刻驱逐出境。
“立刻驱逐出境吧。”朱由崧冲着礼部尚书钱谦益、鸿胪寺卿周祚新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大明又不是满清这等蛮夷无礼之国度,多少还叫讲究面子的。”
钱、周同时松了口气,然后齐声应道:“是······”
“赫舍里老爷,朝廷已经决议北伐了,最快明日,就要驱逐你们离开南京,”借着进屋替满清谈判团收拾餐后碗筷的机会,叶星初压低声音,急速的跟清廷首席谈判代表赫舍里·希福言道。“还是一样,会从水路把你们给送会去的。”
希福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顺和店发行的飞票丢在桌面上,然后貌似坦荡的大声说道:“这有一两银子,再去给本官准备一壶好酒来。”
叶星初配笑着把这张面值十两的飞票揣入怀里,然后笑眯眯的带着收拾好的碗筷走出了房门,大约10多分钟后,只见他拿了一壶花雕酒和一碟下酒菜再次走了进来。
趁着叶星初将酒和菜放上桌的当口,避开外面视线的希福小声探问道:“北伐?还是贵国皇帝御驾亲征吗?”
“是的,”叶星初回复道。“但更多消息,我不知道。”
希福自然知道以叶星初仆役的身份不可能知道更多,所以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问道:“愿不愿意赚更多的银子?”
“那可是感情好了!”
“愿意就好。”希福快速的说道。“把你家的地址给我,一两个月后就会有人来找你做事的。”
“鼓楼东大街北口五家巷老叶家。”不敢在屋里久留的叶星初当下报了一个家庭地址,随即急匆匆的从屋里离开了。
看着叶星初的背影,希福摇了摇头,暗自嘀咕道:“天南地北的南蛮子都一个德性,全都是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不过这对我大清来说可是好事······”
从希福处离开后的叶星初一路穿过禅房、经舍,来到了位于栖霞寺另一处的某间僧寮里。
甫一进了僧寮,叶星初就听到有人问道:“回来了,这次建虏上当了吗?”
叶星初冲着说话的人笑了笑,恭维道:“百户大人您一出手,那些建虏还不都喝洗脚水嘛!成了,那个赫舍里·希福发话了,问我要不要赚钱的机会,属下答应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就会有清虏的探子来联络我。”
百户精神一振:“太好了,总算要开张了,这个机会不容有失,一定要抓住了。”
也别怪百户再三叮嘱,要知道,目前内厂分为左右两班,其中左班防谍,右班监控百官,如今右班通过【左良玉父子叛乱案】获得了上面的极大赏识,而左班却至今没有破获一起重大的间谍案件,所以搞得坐班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