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战利品分配的事情,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此时就听许昇焘说道:“虎蹲炮、三眼铳、刀枪盾牌,学兵旅肯定都用不到,因此全部移交给保卫团,至于保卫团怎么跟新成立的大树联庄保民团、向海联庄保卫团分配,我们就不管了。”
某种意义上,虎蹲炮、三眼铳、刀枪盾牌只是添头,因此与会者对这样的分配方式都没有异议,但剩下来的马匹、大车、甲具等是双方都需要的物资,所以,一时间,众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许昇焘的提议。
“伤残但可以救治的马匹,自然由济州岛牧场和虾夷地牧场接收;建虏所用的两轮与学兵旅自用的四轮大车迥异,所以,大车对学兵旅无用,就连同每车两匹的曳马,一起由保卫团这边接收吧!至于剩下的七十匹马,归学兵旅怎么样?”
李自奇和归真卿对视一眼后,点头道:“这个分配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
见保卫团这边接受自己的安排,许昇焘笑了笑,继续道:“甲胄这块,一共缴获了棉甲八百五十套、布甲四百零一套、皮甲一百套、锁子甲十一套;记得上次学兵旅来黑龙江的时候,也移交过一批甲胄,那这次也一样,皮甲、锁子甲都给保卫团,棉甲和布甲则由学兵旅带走,用于装备扩编部队。”
归真卿当即表示了反对:“许舍人,即便学兵旅扩编,那也只是增加了六百多战兵而已,一口气要拿走一千二百多套棉甲、布甲是不是太多了,我看,棉甲全部归你,布甲也留给我们保卫团吧。”
严德桓替许昇焘解释道:“学兵旅扩充当然是暂时用不到那么多甲胄的,但前次大胜,济州、虾夷地和小琉球王庄都没有分润到好处,委实不好交代,所以,这次获得了四百套布甲,我的意思,虾夷地保民团给一百套、济州岛保民团给一百套,剩下的两百套给小琉球那边,这样,日后学兵旅去挑兵会更容易些。”
严德桓没有隐藏自己的私心,但在场的保卫团众人能说什么呢?
第一,李自奇调任黑龙江保卫团总团首前是小琉球王庄保民团副总团首,归真卿在调任黑龙江前是虾夷地石狩联庄保民团团首,在场的保卫团团首中也不乏是从虾夷地、济州岛、小琉球各王庄保民团调来的,总不能因为调了岗位,旧单位的情分就不记得吧?
那事情传扬出去后,岂不是要被老朋友、老部下戳脊梁骨了吗?
第二,虾夷地保民团可是去年刚刚协助黑龙江这边修建了比兴河商栈的,总不能用人在前,不用人了就丢在脑后吧?
至于济州保民团虽然没有给黑龙江提供什么帮助,但济州岛那边可是有金泰这座大神坐镇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可不能得罪了近水楼台的那批人呢!
那么给了虾夷地、给了济州岛,却不给小琉球就说不过了,真要这么做了,可是要得罪了小琉球那边的山头的,所以,按照一碗水得端平的处理方式,少不得要雨露均沾的。
所以,归真卿最终嘟囔道:“给小琉球二百套布甲是不是有些多了,给一百套就可以了。”
严德桓跟许昇焘耳语两句后,同意给黑龙江保卫团一些面子:“那就给小琉球一百套布甲,多出来的一百零一套布甲就在黑龙江保卫团内部分配。”
见学兵旅这边给面子,黑龙江保卫团众人顿时喜形于色,倒是李自奇不动声色的说道:“战利品就这么分吧,那接下去,我们是不是要趁机攻打三万卫呢?”
趁势攻打三万卫是刚刚学兵旅旅参军余龙提出来的,但这个提议学兵旅内部是有人不同意的,所以,李自奇这边刚刚说完,学兵旅甲团团长柳宜昭便开口反对道:“我认为,我们不能因为一场胜利就得意忘形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柳宜昭解释道:“俘虏供称,建虏此次出兵弗提卫,一共出兵二千五百人,而我们歼灭及俘敌一千九百多一点,那么差不多有六百敌人是逃出去了,就算有人逃错了方向,有部分索伦兵直接逃回老家了,按多算胜少算败的战术准则来估算,怎么的,也有半数,三百清军逃回三万卫吧?”
“而三万卫里原本还有二百清军留守,那么五百人的寨子,而是还是仿效我军寨子样式建造的堡寨,我们仅有二千兵能迅速拿下来吗?尤其是,在建虏有地形优势,而我们还没有攻城炮的情况下,单凭远射程、精准头的新式火铳就能破城了吗?未必吧?这万一,我们围城不下,建虏的后续援兵又从吉林乌拉等地带来了,那就麻烦了,谁能保证,我们还能打出弗提卫这样的大捷呢?”
听完柳宜昭的分析,严德桓点了点头:“柳团长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攻城不是野战,必然会有一定的伤亡,甚至是较大的伤亡,这就要估算利弊了;那么,夺取三万卫对我们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呢?”
李自奇插话道:“从表面上来看,夺取三万卫,或可以控制松花江与胡里改河(牡丹江)的交汇口,截断阿勒楚喀与宁古塔之间的水路联系,能分割两部清军,进而为我们下一阶段展开进攻提供便利,但回过来仔细一想,夺取了三万卫,我们是不是还要夺取宁古塔呀,夺取了宁古塔,是不是连带着要把稀忽林(虎林)、双城子、温车恨(珲春)的建虏哨所都拔出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