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用对马、福江、平户三藩水军并联络中国海商、海龙王郑芝龙的同时,松平信纲也没有忘记策动陆上进攻。
这不,幕府东线讨伐军在须川砦、阵川砦、成就院砦(以寺庙改造的山砦)、湧水砦等地与起义军激烈争夺;幕府西线讨伐军也在濡水上游的元平桥砦、梅园砦,加津川上游的玉泉寺砦(一样是以寺庙改建的山砦),口之津方向的口之津砦、有马山砦、南有马山砦等处展开攻势。
面对幕府讨伐军疯狂进攻,岛原-天草百姓毫不畏惧,依仗有利的地形做坚决的抵抗。
幕府讨伐军在兵力、战力上的优势被不利的仰攻地形及寒冷的冬季气候所抵消,因此战事一直胶着,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崇祯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宁虎率4艘24炮淮丙船护送花山乘坐的淮甲十七号再次出现在四季咲岬以西洋面上。
然而就在淮甲十七号停泊在富冈城近海,准备向富冈城输送一部分补给的时候,在福江藩水军的裹挟下,【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从远处冲了出来,期间,福江藩水军还不断释放铁炮恫吓,见状,宁虎便判断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
既然战斗不可避免,宁虎便安排淮甲十七号先行南下,去往下天草岛南部的白鹤浜海域躲避,而其余四艘中型巡航舰则以一字队形,自西南向东北运到,冲着从加津川入海口方向出击的日荷联合舰队迎了过去。
由于发现对方时,双方直线距离在11公里左右,因此在双方相向而行的情况下,只用了2个小时,双方之间就已经拉进到可以接战的距离了。
看到淮丙船团气势汹汹的冲近了,不敢与对手进行战列线对轰----瓦尔·尼沃海恩知道自己的坐舰虽然吨位较敌人略大,但自己的船实际还是商船的底子,未必合适与正规军舰対轰----的【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便率先以船艏炮开火,就此正式打响了天草-岛原外海海战的第一炮。
毫无疑问,【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第一炮是落空了,但瓦尔·尼沃海恩却并不因此失望----就眼下滑膛炮的准头,一炮而中那才是奇迹呢----相反,他努力的操纵着【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试图从淮丙船团的中间穿过,并在穿越的同时抢占“t”头,进而发挥自身两舷的火力,给予船头迎敌的淮丙舰以必要的打击。
宁虎判断出了对手的目的,便将计就计,听任对手从淮丙十一号与淮丙十二号之间穿过,但在【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突入淮丙十一号与淮丙十二号之间时,两艘淮丙船同时转向,从而形成了包夹【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的势态。
见到对手顶着己方的炮火,强行转入战列线対轰状态,瓦尔·尼沃海恩不是没有挣扎过,但他左右辗转之后,却发现对手依旧死咬不放,而且自己还在机动中损失了速度,可谓得不偿失。
于是原本并不想跟淮丙船团当面锣对面鼓的做一场的瓦尔·尼沃海恩船长,牙一咬心一横,便“主动”进入了对轰模式,妄图以己方单舷15门炮来压制单舷火炮数较少的淮丙船。
没错,【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单舷除了用来反跳帮的小型回旋炮外,还有2门鹰炮、3门隼炮、7门半蛇炮和3门寇菲林蛇炮,火力强度上是要比单舷6门40斤卡隆炮、6门1500斤佛朗机炮组成的24炮淮丙船强了不少的,而且远近适宜,未必就不能压倒对手了。
结果也是如瓦尔·尼沃海恩船长所想的那样,面对10门半蛇炮和寇菲林炮的猛烈射击,已经卸载了长身管红夷火炮的淮丙十一号和淮丙十二号只能顶着对方的炮火缓慢逼近,而在逼近的过程中,淮丙十一号连吃3颗炮弹、被打断了一根后桅、伤亡了17名水手炮手,淮丙十二号也被命中了多次,引起了一场不大的小火灾,同时也损失了14名炮手水手。
等到【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上小口径的隼炮和鹰炮都开始进行射击的时候,终于进入射程的淮丙十一号和淮丙十二号这才齐齐发言,其中1500斤佛朗机炮打出的霰弹如密不透风的弹雨一般清洗了【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的上层甲板,将正在操作各种小型炮及前后风帆的荷兰水手打得鬼哭狼嚎,死伤累累。
但真正给【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沉重一击的是两艘淮丙船发射的重磅炮弹----两艘淮丙船第一击一共发射了12枚40斤重的铁弹,其中八枚失的,可就是命中的那3枚,直接打透了【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的船壳,进而在【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二层炮甲板里造成了惊人的杀伤效果,并因此造成了【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二层炮甲板列装的20门半长炮、长炮中有至少5门暂时被打哑了,其余半蛇炮、蛇炮的射击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减慢了下来。
既然荷兰人的炮火密度一下子降了下来,淮丙十一号和淮丙十二号当然是得理不饶人了,于是只见两舰炮手越战越勇,射击频率陡然加快,将更多的炮火倾泻在了【斯派克尼瑟的旅行者号】之上。
又连续吃到了几枚40斤重的铁质炮弹后,顿觉不妙的瓦尔·尼沃海恩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