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桓的确是找了个好地方,但这却是通往鄂硕想要找寻的那个野女真村寨的捷径了,不从这条路走,那就得多花至少5天时间,绕极大一个圈子,才能避开东南那片连绵起伏的原始山林,因此,眼下鄂硕要么选择立刻退走,要么就只能以硬碰硬的跟学兵旅及配属部队打过一仗,并且打赢了,才能继续自己搜括野女真部族的任务。
但今天,鄂硕部已经连死带伤,折损了9名官兵了,对面却一个也没死,因此现在退下去,只怕是从鄂硕到最下面的旗兵人人都要受罚的,所以,鄂硕只能坚持最初的想法,等着后续接应自己的蒙古兵赶上来,联手击败并消灭对面的敌人,这才能将功补过。
又等了1个多小时的样子,午末之前,接应鄂硕部的蒙古兵赶到了,但兵力并不是鄂硕预计的500人,而是只有300,对此,统帅该部蒙古兵的额附巴克图解释道:“你们不是送回来三百余本地百姓嘛,我安排人送他们回大营了。”
这个解释让鄂硕无话可说,那300就300吧,鄂硕相信,小300的满八旗加300蒙古骑兵,已经足以击溃对手,所以,他便引着巴克图来看对面福王府军的阵型,并商议怎么进攻。
巴克图便一边命令麾下给马匹擦汗和喂食,一边跟着鄂硕来看地形和敌军的阵势。
等巴克图看完之后,眉头就拧了起来:“鄂硕,你是说,西北面是江滩泥潭、东南面是一大片林地,都不方便迂回,所以,我们只能从这段路正面冲过去?”
鄂硕回复:“额附说的对,我们就只能从这段路正面冲过去。”
巴克图冷然道:“但这条路也太窄了吧。”
没错,眼前是一个只有120多米宽的缺口,而福王府军就卡在缺口的顶端。
鄂硕却道:“额附,我派人去查探过了,对面基本上都是火器兵,白刃兵有吗?我想一定有,但应该是埋伏在林子里面了,应该不会影响我们正面冲击敌军阵营的。”
巴克图听明白了鄂硕的潜台词,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若都是火器的话,或可以尝试攻击一二······”
半刻钟后,缓过气来的蒙古兵骑上战马,缓缓的向前驱动起来,只是由于战场太狭窄了,所以,蒙古骑兵只能以30骑为一行,排成10列,然后以20弹指(约2分半钟)为间隔,如潮水一样,开始冲向福王府军。
注意到对面锣鼓大作,这边福王府军也从席地而坐的状态转为了临战模式,只见,两团士兵,人与人、队与队之间紧密相邻,然后第一排采用蹲跪的姿态,第二排采取全直的身子,第三排和第四排呈现预备状态,从而形成了两段击的模式----学兵旅的编制实际是四四制的,采用三段击的模式,显然会有冗余兵力出现,所以,才不得不采用两段击,或四段击的模式作战。
而在步队的两侧,则各布置了两门4斤炮,为了掩护4斤炮组,所以在4斤炮的两侧是则抽调来的浪士铁炮队,每侧各有2个25人队,迎战时可以齐射,也可以轮流射击。
其中福王府军步队是按8个棚----连队长、队副在内共88人----每人占地0.5米计算,核心阵地长度为44米,第1、第2列及第3列、第4列间隔0.5米,第2列与第3列间隔1米计算,纵深为3米;两翼4门火炮,各自间隔4米,因此连同与学兵旅步队的距离在内是16米;至于浪士铁炮手这边,也是前后两列阵型,但考虑到浪士铁炮手装备的是火绳枪,需要更多间隔,所有人均间隔是1米,总长度是50米,再加上与火炮的距离,一个是56米。
总体上就是40+16+56=112米,虽说并没有全部堵死120米的通道,但留给清军的余量很少,不必担心清军在短距离上进行什么迂回动作。
既然双方都做好了临战的准备,那么战斗就此打响了,只见清军的骑兵由漫步变慢跑,由慢跑变快步,最终在距离福王府军不足120米的地方开始转入袭步冲刺。
看到“无数”敌方骑兵杀气腾腾的冲击了过来,第一次实战的学兵旅官兵都不约而同的变了颜色,好在严苛的纪律和日常反复的训练,让他们不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自行开火。
“都稳住了!”严德桓大声鼓舞道。“只要稳住了,就能赢!”说话间,严德桓下令道。“炮兵队立刻射击,打断蒙古骑兵的冲击节奏。”
有塘马(传令兵、通讯兵)立刻将严德桓的命令传递到两翼,两翼早已经准备好的炮兵,便立刻发炮射击,在短距离上给对手以可怕的打击。
学兵旅的火炮看似正面对敌,但实际上炮口是斜着对着前方的,因此打出的炮弹并不是直线掠过清军骑兵阵列的----这是朱由崧按照后世机关枪射击的方式,专门要求学兵旅队属炮兵掌握的射击技巧----再加上清军骑兵前后距离较近,所以,当呼啸的炮弹些些打透蒙古骑兵阵列时,多的打死打倒了3~4骑,少的也打死打倒了1骑。
还不等清军骑兵怀疑对方怎么打的这么准的时候,学兵旅炮兵队开始了令清军瞠目结舌的快速装填;当然,由于不是佛朗机炮,所以,装填、再射击的速度没那么快,但依旧打出了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