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宁老虎,胆子明显比我大,居然讹上了建虏!”淮丙一号、淮丙二号在规定时间内,把皮岛的消息传给回了济州岛,倒是让闻讯的谢友青感慨不已。“不过,他想的倒好,福海号哪有那么多船等着我们调用啊!”
田楷听到这,眼睛一眯:“谢舍人的意思是,派船去接皮岛的百姓?这不太合适吧,毕竟,宁虎还只是在跟建虏谈,未必就谈妥了,要是过去后,却是不成,那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船吗?”
是的,虽然今年来自大明国内的移民数量有所减少,但来自河南、北直隶的难民总数依旧不下2万人,再加上济州岛上还要将同样数目的朝鲜百姓强制移民,运力上的负担并没有减少太多,这真要空跑一趟,那责任算谁的?
谢友青解释道:“田公公,虽然今年我们要从济州岛运走二万朝鲜百姓,但国内百姓并非全部要运往小琉球和虾夷地等处的,因此运力还是有保证的;此外,今年国内待运的难民大大减少,若是不能想办法获得更多的移民,对小琉球、虾夷地等处乃至济州岛自身的发展也是不利的,所以,这个陷,我们可以冒。”
谢友青注意到田楷并没有被自己说服,便保证道:“从济州到皮岛,如果不需要运人的话,也就十八天(注:淮甲船和淮丙船的船速是不一样的)而已,这点时间,我们还是浪费得起的,无非是南方航线和淮乙船不要动,挑淮甲船去皮岛罢了;再说了,我们既凑不齐一次性将皮岛百姓运回的船只,也没有必要一次性将皮岛百姓运回,只动用其中三到五只,对总体运输来说,影响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田楷听到这,盘算了起来----田楷这些日子跟谢友青、宁虎等人在一起,多少也是了解了一点海运的事的----从皮岛到济州,单趟9天,因为不要运输其他商品,所以,可以极可能的塞人,也就是说,一船可以塞250人左右,四船就是一千人,六船就是一千五,如果第一次能接到人,证明宁虎和清军的确达成了协议,那后续倒是不成问题。
既然想明白了,田楷问道:“现在济州后那么多船吗?”
谢友青回复道:“有,我昨天才问的符意竹,他告诉我,今天港内有三条船在卸货,晚一点应该还有一条从南湾回来的船会进港。”
南湾回来的船是不能保证准时抵达的,所以田楷说道:“那就先发三条船吧。”
谢友青笑道:“成,我这就安排他们准备出发······”
福海号的接应船队刚刚从济州港出发,朝鲜黄海北道水师营和京畿道水师营便已经开到了清川江口,但由于宁虎之前对安州、新安州及西朝鲜湾沿海村县的攻击,因此奉汉阳之令,匆匆赶来增援的两道水师很快陷入了缺粮的境地,这就有些尴尬了,所以,两道水师只能催促平安道官府赶快拨付粮草。
对于两道水师的请求,平安道官府也是有心无力----因为宁虎部的明抢、清军的明抢和勒索,平安道现在要人没人,要粮食没粮食,根本就无力供输两道水师的要求----只能把皮球踢回给了朝鲜中枢。
朝鲜中枢现在也是没钱的----其实原本也没钱----同样拿不出粮草来补给两道水师,只能发文给黄海、京畿并忠清道的地方官府,让他们想办法筹粮,可问题是,黄海道、京畿道在丙子之乱中也遭到了清军的洗劫,地域经济破败、同样没能力筹备大量的军粮。
而忠清道虽然在丙子之乱中没有遭到清军攻击,但勤王大军的主要粮食军资的供应都是由忠清道供输的,因此,现而今也是拿不出更多粮食来的。
但朝鲜王廷的命令,三道也是不好不执行的,那么以封建官僚一贯的尿性,自然就是一边叫苦,然后一边是能拖则拖了,可这么一来,嗷嗷待哺的两道水师可就惨了,只能靠自己出海打些臭鱼烂虾来勉强维持。
明崇祯十年、清崇德二年四月二十日,忠清道水师开抵了清川江口,与先前抵达的两道水师实施了汇合。
见到,己方主力已经悉数到达,且己方后续军粮无从保证,所以,暂时以兵曹判书训练大将、身份统帅三道水师的平城君申景禛做出决定,立刻出击,打完就撤,免得拖延时日之后,三道水师因为缺粮而不战自溃败。
对于申景禛的决定,饱受供应不足困扰的黄海南道水师营官兵和京畿道水师营官兵自然是赞同的,但立足未稳就又要重新出发的忠清道水师营官兵却有些怨声载道----忠清道水师营官兵的抱怨还在于,申景禛命令他们将自身携带的军粮移交给两道水师一部分,这就让忠清道水师营上下以为自己是后娘*养的,从而与黄海南道及京畿道水师营这边产生了不小的隔阂。
申景禛也知道自己对于忠清道水师营有些“苛刻”,所以为了避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双方不好好配合,申景禛便决定在战斗中以忠清道水师营为右翼,黄海南道水师营和京畿道水师营为左翼----这样两翼都能保持5个哨的兵力,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均衡的考量----这就在无意中导致了两翼朝军各自为战的局面······
当年四月二十一日清晨,坐镇京畿道水师营中军哨旗舰上的申景禛一声令下,三道水师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