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九年、清崇德元年、西历1636年五月十八日早上,吃过早饭的蒙古左翼第十七牛录麾下分得拨什库(领催)塔其克率领15名蒙古骑兵、10名汉军按日常计划,越过图们江,开始对江西地区进行巡视。
说起来,当初福海号之所以不在图们江口设立商栈而非要深入内河几十公里是有原因的。
这不,在清军卡伦的西侧是一连串的湖泽和丘陵,根本不方便通行,而在卡伦东侧,也就是图们江的东侧也是一片沼泽地组成的冲击平原,同样也不方便本地部族前来贸易;要想深入内地吧,也就只能沿着图们江左侧的河滩行进,情况非常艰苦。
但现在的问题是,皇太极本人没有来看过此地的情况,便下达了在此设立贸易区和卡伦的命令,所以,在这位宽温仁圣皇帝的金口玉言下,本地200名清军士兵----好吧,其中已经有十多个因为不适应本地高盐多湿的环境而病倒了----根本没得选择,就只能在河滩边找了个矮丘建立营地了。
所以,等营地建成之后,要想完成每日巡逻任务,那就得每日两次越过图们江才行。
而此时,图们江入海口还没有大规模淤塞,枯水期中心航道的水深也不小于1米,再加上江口宽阔,因此过江的时候都得坐船----说什么抓着马尾巴过河的,那是十足十的玩笑----这就让蒙古兵十分不习惯。
再加上江面宽阔(100~200米)、来回摆渡的船只又非常少,一次运输往往需要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因此,经过商量后,卡伦名下的200名士兵被一分为二,50名旗兵带着80名汉军在图们江西侧卡伦内守备,并负责监视海口情况,另外50名蒙古骑兵则带着充当辅兵的20名汉军住在江东的另一个哨所里,但这个哨所就是常规哨所了,而不是陶金之前所见的仿照图们江商栈建设的样式。
不过,尽管谢友青此次带来了全部浪士队,但为了减少攻城伤亡,谢友青并没有立刻就攻城拔寨,而是准备先打击巡逻(捡拾柴火)的清军,削弱江东清军有生力量,并尽可能的引诱江西清军出兵救援。
啥?江西清军不出援怎么办?
不出援就不出援吧,各个击破也是一样的。
那,若是江东清军闻警后,向江西逃去怎么办?
想来,单凭一叶小舟,也是来不及运多少人过江,退入江西城寨的;更何况,福海号的船不是摆设,完全可以截断图们江两岸的联系。
因此,谢友青可以说是算无遗策----当然,埋伏在海边矮林里的浪士们受了不少的罪,还有些人后来得了疟疾的,多亏朱由崧搞出来的酒精萃取臭蒿汁还能起到一点作用,否则就会出现对病亡比战损大的局面了。
闲话少说,懵懵懂懂的清军巡逻队才离开河西据点两里地,便遭到了浪士队铁炮手的伏击,结果,除了3名蒙古骑兵见势不妙得以骑马逃脱外,其余清军非死即俘。
尽管有海风吹散了部分声响,但1公里外如炒豆一般的铳声,还是让河西清军警觉起来,等看到刚刚出巡的士兵孤身匹马逃了回来,剩下的蒙古骑兵和汉军立刻有些慌神了,是的,让蒙古兵收城那只是个玩笑,更何况,这边的营寨又建的十分草率,就算全部是巴牙喇兵来守,也未必能守得住了。
但想逃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船不给力,所以,指挥这支蒙古骑兵的牛录章京札温敦便最终选择了率队向北逃入内陆,但蒙古兵逃得了,没有马的汉军却逃不了,因此,无法逃跑的8名汉军便带着病卧在床的7名蒙古骑兵和2名汉军一起出寨乞降。
负责指挥浪士的姜进勇也不追击逃跑的蒙古马队----事实上也追不上----但见江西清军并没有脱离营寨救援江东清军的意图,便发出信号,招来勒富岛商栈名下那艘江口型小型江海桨帆船前来转运浪士队;至于投降的汉军和蒙汉伤病,则暂时关回了清军江东营地里,且等江西那边分了输赢后,再做计议。
清军因为兵少----与江东营寨里一样,江西营寨里有6名汉满病员,此外博尔辉走的时候带走了3名旗兵,因此江西守军实际只有44名旗兵和77名汉军,此外宁完我带来了3名阿哈,必要时,也能拉上一线参战----并没有乘坐浪士们登陆之初,立足未稳之际展开反攻,反而稳守城寨,试图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方式坚守城寨,并给浪士们以足够杀伤。
既然没有人反击,那转运就非常的顺利,差不多1个半时辰后,就把500名浪士运到了河西,此后,江口型江海桨帆船又退到呼尔格岛(即另一时空的富鲁格利姆岛),将淮甲船运来的一批康格里夫火箭及火箭射手给接驳上了岸。
就在江口型江海桨帆船接驳康格里夫火箭及火箭射手的时候,清军派人出城通知浪士道:“若不放弃进攻,立刻斩杀蒋祖贤。”
对此,姜进勇冷血的回应道:“你们现在将蒋管事完好无损的放出来,我们马上就走,但若是伤了蒋管事一根汗毛,鸡犬不留。”
场面这就僵住了,此时清军固然可以利用浪士队没有围城的空子,通过江边通道进行撤退,但问题是,不经战斗就丢失城寨,本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