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鲜水师官兵心头涌上明悟:“尚庆右道水师营和全罗左道水师营完了!”
但元万钧却激励道:“我们还有几千水兵,对面的贼寇,不,倭寇兵不算太多,我们还有机会在陆地上反败为胜!”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朝鲜水军上下也就只能相信元万钧的话了。
于是,集结起来的朝鲜水军立刻就地编伍,最终在6艘板屋船、1艘龟船上的士兵都弃船后,凑够了2600名战斗兵。
是的,在登陆济州港之前,扣除各种损失后,两道水师一共还有3700多名官兵,这个数字是较谢友青预判的为多的;但在登陆济州港时,朝军因为种种原因损失了200多人;刚刚,浪士队打反击时,又伤亡了300多人,再加上部分上陆士兵并没有来码头集合,而是有意识的逃入了荒野之中,因此加加减减之后,两道水师就剩下了3000余兵马,其中不少水兵手中无兵无甲,根本上不了战场,还有些则是运粮船沉没后救起的辎兵,原来就没有战斗力;所以,能勉强拼凑起2600战斗力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中不少兵还是拆了租借地里的建筑,才有竹木兵器的。
2600战斗兵,按每哨300~350人划分后----其余空手兵则奉命在港区内搜罗可用物资----便在元万钧的指挥下,开出了港区,与港区外已经重新列队的浪士队、虾夷地保民团、大静保民团、野女真附庸队、路通骑兵队、上陆水手炮队的1200人形成了对峙。
什么?朝鲜水师可用躲在港区里,凭借建筑物固守,没必要出去野战?
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但问题是,港区内即便有一定的水粮,数量也绝对不多的,守在港区内,迟早由死守变成守死了。
此外,一旦阻拦淮丙队的板屋船和龟船被全部击沉或被对手俘虏后开走,进而使得淮丙队得以驶近码头,抵近开火,躲在码头区的朝鲜水兵们岂不是成了活靶子了吗?
要知道,朝鲜人可不知道“海盗”的真面目----全罗左道的部分水兵虽然见过福海号名下的软帆船和淮丙船,却不能肯定所谓“海盗”就是福海号本身在贼喊捉贼,毕竟软帆船和老闸船并非是福海号专有的船只,不能因此就确认了“海盗”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确定海盗一定会顾忌港区重建的困难,而不向自己发炮!
最后,当初元万钧可是以收复济州为名驱使各舰强行登陆的,结果上了岛后,却一直停留在码头区,这算什么意思呢?
因此,结合三个理由,元万钧是不得不率兵野战的。
当然,为了激励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的两道水师官兵,元万钧在注意到己方具有兵力上的优势后,便大声鼓动道:“消灭这些海盗,我们就去找吃喝了。”
听完元万钧的话,刚刚抢到一点吃喝,却没有吃饱喝足的朝鲜士兵以及那些一点也没有抢到吃喝的朝鲜水兵都觉得心口有团火在烧,因此原本沮丧的士气终于被激励出了最后那么一丁点来,也因此,开始有人大声附和元万钧的话了!
“消灭海盗,找吃喝的!”
朝鲜水兵们的鼓噪远远的传到宁虎的耳里,宁虎不解的身边人道:“对面在喊什么?”
等听完身边人的翻译,宁虎哑然失笑:“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饥军向来不好打,我们看起来要拿他们当国内的流寇处置了!”
边上人一听,当即附和道:“说的有道理,这不就是大明国内的流寇嘛!”
这边正说着,就看见朝鲜水师那边走出一个人来,宁虎心思微动,便秒懂了对方的用意,当即吩咐道:“让姜进勇派人去招呼他们!”
看着这名朝鲜人走过中线,得到宁虎命令的姜进勇便命令道:“花山,你去跟他们交涉!”
花山京雄应了一声,出列向朝鲜人迎了上去,等双方接近了,就听朝鲜人用日语呵斥道:“尔等丰臣余孽,不知道朝鲜已然跟江户幕府交好,真要引得朝鲜王庭震怒,引江户之兵来伐,尔等必死无葬身之地,何不,早点离去,两相皆宜。”
很显然,元万钧已经通过之前的战斗,已经再一次发现对手是倭寇加大明海盗的组合。
花山京雄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既然知道我等乃是丰臣余脉,还用江户逆贼威胁我等,岂不苦笑,若是尔来意就是恫吓,不如回去吧,我们用刀枪说话!”
这名朝鲜人沉默片刻后,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尔等要什么才肯离去!”
花山京雄道:“我等欲将济州作为反对江户的本据,是不会离去的。”
朝鲜人吼道:“我朝鲜从无割地求和之举,更不要说与尔等这些丧家之犬了。”
“话不投机,就请且回吧。”
朝鲜人怒视了片刻,见花山毫不动摇,便开口道:“岛上只怕不止贵方一支军伍吧,何不听听另一方的意见呢?”
花山想了想,留下一句“你等着”便回了浪士队,但姜进勇显然也不敢擅自回复朝鲜人的话,所以,便使番去请示了宁虎,宁虎当即派出一名使者走了过去。
“要我们退出济州也不是不可以!”出于迷惑朝鲜人的目的,这名使者却给了对方一个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