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战马交错而过,温燕子抄起挂在身边的骨朵挥手一丢,当即恶风直扑赵东贞的背心而去,但此时赵东贞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没办法挪移身体,于是被生生的吃了一击飞锤,然后一口鲜血吐在坐骑的马鬃上,随即仰天倒了下来。
带着背旗的赵东贞这么一倒,朝鲜骑队这边彻底混乱了----滥竽充数的朝鲜牧民当即调转马头逃命了,几个朝鲜骑兵或跟着逃命,或扑过去救援赵东贞,但单靠寥寥几人是根本救不了赵东贞的,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趁你病要你命,打惯了类似烂仗的,路通骑师得理不饶人,迅疾展开了追杀,直到马力耗尽、自身力竭为止,这才收兵归队。
提早一步回转的人,自然是要想办法救援自家人的,但统计结果也是触目惊心的:“温头,黄麻子、齐书生、刘大嘴、马三喜战死了,老陈醋、叶三、牛二哥等七个,伤的比较重,得及时救护,其余人都是轻伤。”
温燕子龇牙咧嘴道:“朝鲜伤兵全杀了,算是给黄麻子他们的殉葬!”
几个路通骑师也不废话,把包括赵东贞在内的一众朝鲜伤员和战死的朝鲜骑兵都割了脑袋,这时就听钟英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带老陈醋他们回营······”
看着带着尸体、伤员、首级及一众缴获回到营地的路通骑师们,虾夷地保民团的士兵们不禁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怎么就打了一场恶战呢?什么?把朝鲜骑兵都打垮了?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温头!”围观浑身血淋淋的路通骑队的还不单单是虾夷地保民团的官兵以及福海号提供的运输队,原在路通骑队序列里,战斗时却迟迟未赶来的一组骑兵此刻也在营地里,只见他们几人面对愧色的拦阻温燕子的马头,拼命的解释道。“老九的马折了蹄子,我们便护送着先回了营,没想到,没想到······”
白鹰冲上去就是一鞭子:“人已经死了,废话说再多有什么用!”
钟英劝和道:“你们也是有特殊原因,就不当你们是逃兵了,但接下来老陈醋他们的看护全交给你们了,若是因为你们照顾不周,使得老陈醋他们没救回来,那就别怪我们两件事一块算了。”
那边连声应下了,这边闻讯而来的归真卿一脸郁闷的迎了上来:“行了,赶快洗漱一下,然后,我们大帐里说情况。”
洗漱?没那么简单,得先移交了伤员,再替战马刷洗和喂食,等做完了这些,才能顾及到自己呢,所以,等一切忙完了,天色也已经差不多要全黑了。
因此,相关汇报实际是坐下来吃饭时候说的:“自己的伤亡就这样了,目前看来,骑队这边暂时是不能再打什么硬仗了,但提供侦查,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温燕子说完之后,钟英接口道:“前后一共斩杀了朝鲜骑兵四十六级,还俘获了朝鲜军马三十五匹,另外,战场上还有五六匹死马,明天带你们去找找,处理一下,还能有马肉可吃。”
济州岛上没有特别的猛兽,甚至连作为肉食豢养的肉狗都不多,所以,一晚上,死马是不会被什么食腐动物给分食殆尽的;此外,现在不过是三月,肉质的腐败也没有那么快,因此,明天把死马拖回来,还是可以让全体将士饱食几顿马肉的。
听完钟英的介绍,归真卿探问道:“也就是说,牧司那边已经没有多大的防御能力了?”
“应该是这样的。”钟英回复道。“这一百骑应该是济州牧司全部的力量了。”
“那剩余的残兵,会不会逃回去呢?”
“可能会逃回去一部分,但更多的会溃散到乡野山林之间,日后清剿比较麻烦,但现在应该是阻挡不了我们夺取牧司的。”
“那逃回去的骑兵会不会惊了牧司官员,然后让他们弃职逃跑呢?”
“完全有可能,但我们阻止不了,毕竟,济州也挺大的,我们的兵又没那么多。”
归真卿盘算了一下,告知温燕子和钟英道:“明天麻烦你们派人去济州城和济州港那边通报一下,就说,牧司这边极有可能从海上逃跑,让船队盯紧了,别有漏网的。”
温燕子回应道:“这个没问题,但我们这边也有要保民团帮忙的。”
归真卿做了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温燕子便继续道:“我们不是死了四个弟兄嘛,这济州岛上缺乏木料,显然没办法让他们入土为安了,所以,麻烦帮我们搞一些木材,我们好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家,交给他们的家人!”
温燕子的要求没什么特别的,须知道,在明月镇打得那场夜战中以及在夺取大静县城的战斗中,路通队和虾夷地保民团也相继阵亡了一些将士,而这些将士的尸骸一样是就地火化了的,所以,归真卿当即应诺道:“没有问题!”
但火化尸骸以及去战场拖死马都是要时间的,因此,明天早上肯定是浪费了,明天下午也未必能进抵牧司治所,所以,归真卿有些焦躁的说道:“也不知道浪士队那边有没有夺下旌义县城了。”
温燕子抓起烤得焦香的白面馍馍咬了一口,这才回应道:“应该没那么快,毕竟,浪士队这次带了大炮过去,走的不会很快,眼下估计顶多到了旌义城下罢了。”
归真卿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