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又等了一会,发现城下的倭寇和大明海盗的总兵力似乎没有太多增加,也就那么两三百人,于是便跟兵马节制都尉说道:“张都尉,贼寇数量有限,你看可否出城邀击?”
兵马节制都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州牧当即沉下脸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责怪面前这位领兵将校,就发现又有一批敌人从远处开到,与原本已经在济州城下的敌人汇合后,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数量很多的样子。
州牧再也不提什么出击的事了,只是用颤抖的声音问兵马节制都尉道:“张都尉,你能估算出城下倭寇和海盗的数量吗?”
兵马节制都尉是从北朝鲜调来的,之前也经历过后金的入侵,因此反复看了几眼城下的敌人后,得出一个结论来:“倭寇不下千人,海盗亦有近千。”
把七百多浪士看成千人,其实是相差无几的,至于扣除晕船人员后,总数应该只有400多的虾夷地保民团和路通抽调人员怎么也会被张都尉看成了近千人呢?
原因并不复杂,其实就是济州租借地内的福海号护卫、工匠都换装加入了姜进勇的麾下,然后再那鱼目混珠、虚张声势呢。
一听说城下有近乎2000兵马,州牧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同时州牧以期盼的口吻向兵马节制都尉问道:“张都尉,那,那济州城守得住吗?”
兵马节制都尉苦笑起来:“城兵只有四百,刚刚还跑散了些,虽然紧急抽调官私奴婢补充入役,但城内总兵力也近一千人而已,且战力薄弱,下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济州城,唯有尽量死守而已,大不了以死守节,不负王上重托。”
州牧听兵马节制都尉这话,就知道没指望了,但他还不放弃一线希望,再三追问道:“烽火已经放出去了,两县一镇援兵不日即将开到,或可以里应外合,夹击此股贼寇?”
兵马节制都尉摇头道:“大静和旌义两县竭尽全力也仅能武装六七百人,自顾都无暇,又如何能有余力援助济州,真要来了,才是大*麻烦,一旦贼寇来个各个击破的话,两县就再无守备之力了;至于明月镇的镇戎兵,实际都分散在沿海烽燧,本镇不过两百人,一样是杯水车薪呢!”
州牧脸色惨淡的问道:“真的守不住吗?”
兵马节制都尉回应道:“趁着敌寇还没有分兵南门,下官愿保着堂上立刻突围,前往大静县城,集结全岛兵力。”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海盗这边开始向其余几个城门以东,于是兵马节制都尉催促道:“堂上,再不决断就来不及了。”
州牧面如死灰的回应道:“本官乃济州守土官,沦陷州城,也是死罪啊!”
对于州牧迂腐的话,兵马节制都尉有些不满,是的,州牧不逃,他作为州将也不好溜之大吉的,所以,兵马节制都尉极力劝谏道:“虽然现在丢了州城,但只要我们能集结兵马,日后重新夺回州城,那也是有功无过的。”
兵马节制都尉是认定丰臣余党和大明海盗不会在济州滞留多久的,所以,等海盗和丰臣余党抢够了,撤走了,州牧再回济州也未尝不可,到时候瞒上不瞒下,谁知道济州城曾经沦陷了,甚至再花钱在汉城里疏通一下,或许还能得一个成功击退海盗和倭寇的功劳呢,这难道不比死守到守死要好吗?
州牧听出了兵马节制都尉的弦外之音,颇有些意动,这时就听身边的判官说道:“堂上,快看,符朝奉,符朝奉也抓了。”
州牧和兵马节制都尉探头望去,就见五花大绑的符筠生被人推推搡搡的从阵后带了过来,然后当着城头上挨了一顿拳脚,这才被人松了绳索,用枪矛驱赶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济州城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就听符筠生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冲着城头说道:“不要放箭,我是福海号符管事,那么大将军让我给州牧大人带个话,你们赶快放过吊篮,让我上去。”
面对大金主,州牧还真的命人用吊篮把符筠生吊上了城头,只见一脸污渍的符筠生上城后就嚎啕大哭道:“完了,完了,租借地都被抢了,这下我怎么回去跟王爷、世子爷交代啊!”
被符筠生的哭声弄得愈发有些坐立不宁的济州官员急忙劝道:“符朝奉不要哭了,说事,说事啊,那些海盗和倭寇是什么来路,他们要你带什么话呢!”
符筠生似乎这才想起了正事,收敛的眼泪,向州牧等人报告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倭寇和海盗是什么来路,就知道,烽火台没有报警,他们的船就冲上了码头,然后,然后就烧杀劫掠,码头那么全被抢了,还死了好多本号的护卫······”
符筠生又是一副想要哭的样子,好在,他以极大的“毅力”忍住了悲伤,然后继续说道:“这帮倭寇和海盗用福海号那些被抓的伙计要挟我,让我带话,说,说让州牧大人立刻开城投降,若不然,他们就要攻城了,到时候血洗济州,鸡犬不留。”
兵马节制都尉打肿脸充胖子的回应道:“血洗济州,鸡犬不留?好,好极了,本官倒想看看他们能有多少性命填在济州城下。”
符筠生脸色惶惶的劝道:“张都尉,我知道你一向武勇,可,可福海号在码头的船给他们抢了,现在一部分海盗正在把船上装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