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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

平日里只有别人照顾她,没有她照顾别人的份啊。

话本子上头如何照顾昏迷中的人来着?

哦。

好像是嘴对嘴喂水?

不对不对,那是不正经的话本子。

目光经过太子略显苍白的薄唇,即便苍白,模样却依旧很漂亮,可能,也许……

不行!

崔昭如睁着眼睛,清醒地对自己说不。

“郡主在说什么?”

虚弱的声音打断崔昭如的思绪。

太子醒了,那双干净得没有一点儿尘埃的眼睛正望着她。

这感觉就像是学堂偷吃被抓,看话本子被抓,乌七八糟的心思跟浓墨似的染晕白雪,身为浓墨,崔昭如心头蓦地一抖,轻咳一声,说,“我说殿下不能死。”

“原来是在担心我。”

他笑了笑,温和明朗。

崔昭如心弦微动,更为刚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奇怪场景心烦意乱,她掐了掐指尖,将所有阻碍她做清白人的思绪赶跑。

“郡主,能否麻烦递盏白水给我。”

太子平静的声音将崔昭如奔腾的思绪拉回来。

她想起来自己是来照顾人的,连忙从旁边矮桌上拿了倒了一杯水给他。

太子左手接过,有些短的袖子露出他手腕上新鲜的伤口,太过用力使得伤口在往外流血,染红了他灰色袖口。

他轻咳两声,看上去可怜却又那样清雅。

崔昭如又看向他右肩,那里是为她挡的刀。

看着他右手,那是为了保护她出现的伤口。

她抬步走上前,拿过茶盏。

这并不是上一回那样的生死攸关时刻,也并非在梦中唤她母亲脱不开手的时候。

她原本不该走上前的,更不该拿过茶盏。

人都这样了,便没什么该不该了。

这可是为她受的伤。

“我来吧。”崔昭如道。

她右手扶着太子的肩膀,左手将茶盏放在他唇边。

他的唇可真漂亮。

被水色染湿的模样更漂亮。

……

等等。

崔昭如发觉自己下意识又开始想一些不该想的了,立马侧头不看,在心里默念三次佛经。

侧开头的她便没瞧见她身边太子的模样。

他清晰地闻见她身上清雅浅淡的佛莲香味,将她白皙柔软的手指放入眼眸,眼里翻滚的是乌黑云团。

谁知道他需要多少意志,才能克制自己不将手指含在唇齿。

就像之前换衣服时一样。

这是多久不曾与阿绪亲密无间了。

……

“太……”

“恩人!”

门帘处传来些微的声音。

崔昭如抬眸望去,身形有些眼熟,但面容不大熟,主要是这人一张脸左右都是伤痕,眼下鼻中乌青一片。不仅如此,他耷拉着背,肩部与太子一样有被刀划开的伤痕,左手手指满是血污,这模样,崔昭如着实认不出来。

但当此人一瘸一拐扑到太子床前,用他特有的乡音哭诉,

“恩人,您怎么伤成这样。”

“老马家的裁剪衣裳,我一看布料就觉得是您,来看一眼,当着如此啊,您,您不是在白马寺吗?怎么落得这幅模样?是不是有人害您啊!”

白马寺。

崔昭如想起来了,这人似乎是白马寺那个大脸农夫。可早间见面的时候,农夫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模样。

“阿忠,我不是给了你——”太子将崔昭如的疑惑问出,却在此处稍停了停,转而道,“我不是给了你银两,你怎么还带了孝,你母亲的病呢?”

农夫。

也就是阿忠一脸晦气模样,哀声道,“早间下山正要去将那玉钗子还钱,不想来了个人,将我打一顿,又夺走了玉钗,没了钱,母亲中午便咽了气,这才挂上孝,便看见衣裳,知道您来了,立马来见您……”

太子叹息,“怨我,我应当折边成银两再给你。”

阿忠:“不怨您,您给了福气,是我没接住,也怪那些贼人太不是人!”

……

两人叹息不止。

崔昭如如遭雷击。

她目光扫过农夫头上的麻布,扫过他唇边裂开且未曾用过药的伤口,他满是血痕伤口的手,乌青的脸。脑海中是谢辰行高抬的玉钗。

难怪。

难怪她问太子是否将玉钗给了谢辰行时,太子那样为难。

原来是这样。

谢辰行果真变了。

/////

禁庭内。

在清河郡主与太子失踪的五个时辰里,长公主放出五百玄甲兵寻人,于长乐宫急得直打转。在听见玄甲兵说此事与贵妃相关时,几乎想也不想就要去贵妃的钟粹宫寻人,却被她母亲卢太后拦下。

太后皱眉道,“此事蹊跷,也许是陷害也不为过,倘若真的有意为之,怎么会留下痕迹。”

长公主气得直要摔茶杯,年幼时她也经常这样做,即便是面对母亲,总归她的哥哥会保护她的,此时被母亲冷冷望一眼,她才停下手,攥着拳头说,

“卢明月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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