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回来了?
春婉一时之间无法动脑。
愣了半晌,她尝试抽出手腕,却被对方更紧的握着。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榻上的人压在了身下。
沈从霖闻着她颈间淡淡的药草香,心情甚是愉悦:“想二爷了?”
春婉的脸部“腾得”一下灼烧了起来。
她结巴道:“不、不是……”
“不是?”沈从霖微微使力,她的手腕立刻感觉到微疼。
春婉立马改口:“是的。奴婢见二爷许久未回来,很是想念。”
沈从霖之前在府中养病,积压了太多事。如今毒素已暂时压制,他忙得没时间回府。
“让二爷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沈从霖隔着轻纱,指尖探向后腰,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阵瑟缩。
他轻笑:“这么敏感?又不是没摸过。”
这些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皮肤养得比之前还要光滑。板子落在臀上,本就不会留下疤痕。
往下探去,春婉连忙阻拦:“二爷——”
她哪里挡得住。
二爷冰凉的指尖在后腰处来回轻抚。
春婉双腿打颤,说话夹杂着喘气:“奴婢、奴婢的伤都好了,多谢二爷关心……”
察觉到她的异常,沈从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喘什么,莫不是心里想得慌?小,淫,娃。”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
如此孟言浪语,惊得春婉杏眸圆睁,香腮通红,如同醉酒一般。
“奴婢只是太热了,二爷你起开。”她推攘着,根本推不动。
沈从霖见她羞红了脸,黑亮的眸子竟有了一丝恼怒,便用手肘撑起了上本身,给她留了一些空隙。
春婉仓促起身,她跪在床畔,紧咬着下唇。
“怎么,对二爷不满?”
“不敢。”春婉低着头,口中说着“不敢”,脸上的恼意却丝毫未褪。
黑暗中,沈从霖的凤眸微微眯起,染了几分不悦。
气氛凝固。
二爷……性子古怪,不好伺候。
春婉脸上的灼热好似被夜风吹散了一些,她轻声道:“奴婢见到二爷无恙,心中很是欢喜。就不叨扰二爷歇息了。”
“有的人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沈从霖的唇畔扬起一丝嘲弄。
春婉吸气:“奴婢不曾忘记。”
“是吗?那你倒说说看,你在这院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丫鬟。”春婉答得飞快。
沈从霖气笑了:“你可想清楚了再说,缺一个字,二爷打断你一条腿。”
“……通房丫鬟。”
“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从小在大户人家长大,她能不知道么!
苏府的少爷们到了年纪,老夫人都会往他们房中送一两个通房丫鬟。
可二爷心坏,非要人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春婉低着头,声音微不可闻:“暖床……”
“错了。”沈从霖倚着床栏,眸色暗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幽幽的吐出一行字:“婉婉是给二爷泄欲用的。”
春婉:“……”
她听到这话耳朵红得都能滴出血!
春婉又羞又恼,就算听惯了二爷说的孟浪之语,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
蓦地弯腰,额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一声闷响。
沈从霖冷笑:“这是羞愤的想要自刎于床前吗?”
“二爷……”春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泪意:“奴婢虽生来就是下人,却也有自己的尊严。二爷何必要如此作践奴婢?”
“谁让你倒霉呢。”沈从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遇到我,也许是你命中犯煞,注定死得早。真觉得受不了,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也省得二爷整日去想该怎么处置你。”
这小寡妇多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活着,总归是个隐患。
春婉默默流泪。
她以前在苏府也是丫鬟,但老夫人器重,又有霍渊哥哥保护,小日子过得很好。
成亲后,霍渊哥哥也十分敬重她。
以礼相待,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
最初见到沈二爷的那些欢喜,慢慢地消散了。纵然他的眉骨与霍郎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他到底不是霍郎。
她颤声道:“蝼蚁尚且偷生,奴婢怎能寻死。”
“自相矛盾。”沈从霖靠着床栏,黑眸冷邃:“你失贞于守丧期间,理应以死谢罪。你却苟活至今,这就是你口中的尊严?”
“那晚,非奴婢所愿。错的是二爷,不是奴婢。”春婉的声音还带有一丝颤意,能听出她的害怕,以及倔强。
“奴婢不会寻死。为这事,不值得。”她额头紧贴地面,吐字愈发清晰:“权当是被狗咬了。”
“……”沈从霖没想到这小寡妇嘴里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他怔怔的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比喻成“狗”。
好半晌,他说道:“自古以来,女子贞操大过天。”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1
“……”
沈从霖许久未应声。
他看着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