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写完了？”回家路上，池榆双手揣在兜里，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
顾鸢咬着吸管，摇摇头。“还有四道题。”
池榆叹了口气。“吃完饭带着作业过来找我。”
“你要把作业给我copy嘛？”顾鸢顿时两眼放光，觉得池榆的形象猛然间高大了起来。
“……”池榆送了他一个白眼，“你大概是没睡醒。离考试还有半个月，过来，给你加课。”
一盆冷水泼下来，顾鸢立刻没了精神。
吃完晚饭，顾鸢趴在自家书桌上，不想动弹。
隔壁那位半天没见到人，只好带着教材“上门服务”。
“小榆来啦，找鸢鸢嘛？”严满洗碗洗一半，带着满手泡沫开开了门。
“阿姨，我来跟顾鸢一块儿写作业。”池榆背着书包，清秀的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
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快进来吧。”严满让开身，让池榆进到屋里。“鸢鸢在房间呢，你过去吧。”
“嗯。”池榆点点头，抬脚走向顾鸢的房间。
昏昏欲睡的顾鸢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以为是爸妈来视察她学习，猛地一抬头，抓起笔佯装在做题。
“作业写完了？”池榆把书包往她桌上一丢，两手撑着桌子，把她圈外双臂之间。
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顾鸢一扭身子，正好对上池榆的眼睛。
池榆发现姿势有点儿不对劲，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害羞，会显得更奇怪，只能强装镇定。吸了一口气，头一歪，满眼探究。“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如此近的距离，一说话对方就能感觉到气流，异样的气氛悠悠升起。
顾鸢的小心脏咯噔一下，脸颊突然热热的。
感觉到自己的奇怪，顾鸢赶紧摇摇头。“没……没写完。”
“卷子拿出来。”池榆直立起身子，把顾鸢用来放衣服书包的椅子收拾出来，往她边上一坐。“哪里不会，我给你讲。”
顾鸢把卷子往池榆面前一拍。“剩下这几题，都不会。”
“嗯。”池榆目光辗转，落在题目上。“先读题目，然后你看，关键在这儿。”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明明只是在做题罢了，却生生让人产生一种他在指点江山的感觉。
一如往常上数学课一般，未到半个小时顾鸢便开始走神。
目光一偏，她的目光落在池榆初见棱角的侧脸上，不禁愣住了，心想着：呆木头的脸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圆嘟嘟的了？
“我脸上有字？”感受到了旁边人的灼灼目光，池榆耳根子一红。为了掩饰尴尬，他赶紧拿笔轻轻敲了敲顾鸢的小脑瓜。
顾鸢回神，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书桌上的钟滴答滴答响着。又过了许久，指针跳到八点，外面的天色也早就黑透了。
“今天到这儿吧，你把最后一道写了，明天早上给我看。”池榆收拾了书包，潇洒离去。
送走了小老师，严满立刻赶来考察学习成果。
“鸢鸢，作业做完了？”严满往边上一站，顺手把她之前送进来的装水果的盘子叉子收拾起来。
“嗯呐。”顾鸢把作业摊在妈妈面前，等着表扬。
然而……
严满点点头。“嗯，小池榆真不错。你跟人家多学学，写个作业还要人教，想当年，你妈我……巴拉巴拉巴拉。”
念经模式说开就开，让人猝不及防。
顾鸢第n次怀疑自己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