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瓶、茶几和雕像更是摸了又摸,如痴如醉。
一侧音乐室内,自动钢琴正在演奏“兰纳河舞曲”,这首曲子在泰西洲十分闻名,相当古老。法洛莎循声走近,听着音乐声,不觉出神。
“我曾经在卡尔多王室的宴会上听过这曲子。”法洛莎说。
“鸢尾集团的前身……卡尔多王国。”徐炀想起法洛莎说过的话。
“他们统治泰西洲中央的群山,当时只崛起了10年不到,没想到顺利发展到这个年代了。”法洛莎走向钢琴,伸手抚摸。
琴键无需按动,循电子程序自行起落,她幻想有一个影子乐师坐在位置上,为豪宅的主人服务。
“幽灵琴师。”法洛莎喃喃道。
“令你怀念的曲调?”徐炀默默聆听。
古典音乐和公司人的生活相隔甚远,如今有机会放下压力仔细倾听,叫他感到阵阵愉快。
“何止是令我怀念,简直就像回到了宴会那天,只不过用的不是这种乐器。”
“那天一定很热闹。”
“何止是热闹,12个女人在厅堂边起舞,”法洛莎仍有印象,“那时有东方客人来,进献黄金、水果、象牙和香料给卡尔多国王,令国王心花怒放,他品尝香料,用香料保持健康和长生是很重要的习惯。我在旁边饮酒,一只飞鸟穿过大厅,它一开始令我开心,但它太过聒噪,我又施法将其杀死。”
“你太暴力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国王佯装镇静,推杯换盏,只是暗中叫宫廷魔女护卫左右,以免我犯上作乱。那曲乐愈发铿锵有力,吹笛人忽然吹错音符,弄臣在廷中随之乱舞,国王大笑不止,酒在喉咙中卡住,不多时便呛死在位上。太子奔来,求我复活其父,我却说:‘现在你是国王了,你不高兴吗?’”
“然后……”
“王子显得离奇愤怒,命人将我赶走,我心知肚明,这样就让唯一有能力救他父亲的人远离现场,我乐意配合,顺他的意,带上醇酒和钱袋远走高飞,老王那副衰样,死亡稀松平常。那时我还在逃亡,新王胆子不小,后来和我洽谈,愿意帮我远走高飞,彻底离开泰西洲。我说这报答不够,远比不上我帮他的忙,他承诺,卡尔多家族永远欠法洛莎一个人情。”
“不知什么时候能向鸢尾集团讨要。”
“也许他们已经淡忘,但这音符依然不变,或许只有音乐能穿过漫长历史。”
“你所处的年代和现代差别真的很大。”
“关掉。”法洛莎对自动钢琴说话,它识别语音,向法洛莎征求确认,法洛莎点头之后,琴声便立时停下。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幽灵了。”
“是所谓的程序。”法洛莎说,“你们有多重手段奴役钢铁……钢铁不会疲惫,没有痛觉,人却会被耗尽青春。魔女也一样,我并不是故意对莉拉咄咄逼人,现在想来,她苟存在一些数据当中,也有自己的痛楚。”
“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入。”
“越深入越茫然,越深入越意识到它无可救药。”
“有一个魔女作出了她的解救方案。”徐炀想和法洛莎谈谈赛丽塔的计划,“……你想看看吗?她明理、熟悉世事,接受过完善的教育。勾勒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设计了一张精美的蓝图。”
“我有个更好的打算……”法洛莎伸了个懒腰,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徐炀,舔了舔嘴唇,“……这里环境这么好,我去找个浴缸,换一身衣服,然后我们找一张足够大的床,做上一整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