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藏不住的好奇。
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孙静禅露出了礼貌而和煦的微笑。
不娇羞。
反倒有种不让须眉的英气。
半大孩子陡然来了兴致,两条粗眉好似有生命一般律动了起来。
如同波浪。
孙静禅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做鬼脸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对方那浓眉大眼阔鼻宽口的模样搭配这表情太好玩了一些,气息里都带出了一股笑意。
见状,半大孩子更来劲了。
可就在他要和这个……看不出男女的客人玩个用眉毛跳胡旋的把戏时,外面的号角声陡然升起。
瞬间吸引了整座军帐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外面。
半大孩子也不敢玩闹了,甚至还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爹爹。
接着,百息之后。
脚步声起。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将军。”
“进。”
随着中年将领的声音,大帐门帘被掀开,一个身上还带着血的年轻将领夹着头盔走了进来。
“哥!”
半大孩子忍不住喊了一声。
年轻将领微微点头后,直接对中年将领抱拳拱手:
“禀将军,霍州方敌将鸣金收兵。此战我方折损骑兵百七,部曲六百。斩敌约……”
说到这,他不知为何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才说道:
“九百。敌方虽然装备落后我等,但意志顽强,不可小觑。”
一百七十骑兵,六百部族,才斩敌九百。
虽然不说落败, 但也不能说是胜利。
而听到他的话后,中年将领的眼里却闪烁起了丝丝光芒。
片刻,他点点头:
“嗯, 辛苦。建成。”
一旁的老成年轻人赶紧拱手:
“将军。”
“带监军巡查战场后, 拟表上奏。”
“领命!”
老成年轻人躬身颔首后,对一旁看起来一名很和气的肥胖监军说道:
“监军,请。”
肥胖监军不知为何,笑的很是灿烂,点头说道:
“不敢,大公子请。”
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各军扎营驻守,放出探哨,明日再战。”
“领命!”
屋子里的将军们一声应喝,整齐而出。
瞬间,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那半大孩子。
孙静禅。
年轻将领。
还有稳坐大营的中年将领。
可谁也没说话,而是等到门口的人走远后,中年将领才看向了年轻将领:
“伤亡如何。”
他再次问道。
而这次,年轻将领嘴里的数字变得有些微妙了:
“回父亲,骑兵伤百,死亡十四。步卒阵亡二百四十余。杀敌千五之数,对方鸣金时本可以再次追击,但孩儿恐防有诈,便下令退兵了。”
“……”
听到这话,中年将领又沉默了片刻,说道:
“让建成在给一百金。让那胖子把折损的战马报成飞马城的坐骑。”
“是!”
说完,年轻将领对半大孩子笑着说道:
“元霸,哥给你带回来了一把大刀,走,去看看去。”
半大孩子瞬间双眼亮起了一道光,连招呼都忘记打了,欢呼了一声,直接跟着他一起走出了营帐。
瞬间,帐中只剩下了两人。
中年将领看着孙静禅,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知少宗主对这般处理可还满意?”
孙静禅拱手:
“李公言重了。静禅不过是听闻河东战事求援,心怀赤诚,来此支援李公罢了。我飞马城的战马,本就支给了李公……李公尽管安排便是。”
听到这话,中年将领摇头:
“军马贵重,皆是陛下所有。本将不敢心存私念。既然是为陛下分忧,飞马城三宗之马天下闻名,对战事获胜自是无比重要。”
似是而非之言说完,孙静禅便点点头:
“蒙得李公夸奖,静禅愧不敢当。那么……今日便如此,我三宗子弟经过这一晚修整,气力以足,明日听侯李公差遣……静禅便告退了。”
“嗯,本将还要军机推演,便不相送了。”
“不敢,李公留步。”
躬身一礼,孙静禅走出了军帐。
还没走几步,一个兵丁便找了过来,来到了她身边:
“少宗主,二公子有请。”
“有劳带路。”
“不敢,请。”
跟随着兵丁,一路来到了一处营地,孙静禅一眼就看到了那半大孩子满眼懊恼的蹲在地上,看起来委屈极了。
而刚才那年轻将领还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