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周雪梅和霍思思母女两之后,唐凌云便直接回村。
刚一到家,推开门,唐凌云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只见唐福海愁眉苦眼的坐在板凳上,嘴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唐福海自从生病之后,就把烟戒了,这么长时间,唐凌云还是第一看见老爹抽烟。
“爹娘,怎么了?”唐凌云问道。
唐福海弹了一下烟头,刚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唉声叹气,再次把烟嘴送到嘴里,猛吸一口。
见状,唐凌云有些纳闷,自从他清醒以后,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唐福海的脸上总是喜滋滋的,很少看见他如此郁郁寡欢的样子。
“娘,到底咋回事?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唐凌云心里不免也着急了起来。
郑兰香虽然也是愁眉不展,但状态比唐福海好一些。
她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明天,是你爷爷的忌日,你大伯打电话过来,想约咱们一家明天去上坟祭祖。”
闻言,唐凌云豁然开朗,随即眉头紧皱。
从根上讲,唐家并不是龙溪村本地土著,唐凌云的爷爷辈往上,世居幸福乡,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家族。
当年,唐福海相中了郑兰香,执意要和她成亲,结果唐老爷子嫌弃郑兰香是村里丫头,极力反对。
最后,年轻气盛的唐福海一怒之下,断绝了和父亲的关系,搬到了龙溪村。
唐老爷子和唐福海一样都是倔脾气,双方都不肯低头认错,一辈子都没松口,就这样,唐福海和唐家几乎断了来往。
即便是前几年老爷子去世,唐福海都没有去祭拜。
而唐凌云终其一生,都未见过爷爷一面。
“其实,你爹还是惦记着你爷爷的,那年你爷爷走了,尽管你爹表面上无动于衷,可背地里抹了好几次眼泪。”
郑兰香感叹一声,这事毕竟由她而起,她也想做一个和事佬,于是赶忙劝道:
“老头子,都过去这么多年,而且老爷子都走了,你还有啥放不下的。
既然大哥都给你一个台阶了,你就坡下驴得了。”
在郑兰香的眼神示意下,唐凌云也立马随声附和:
“对呀,爹,您老不常教导我要孝顺父母吗?您就不想回去看一眼,尽一尽最后的孝道吗?”
说到底,血浓于水,唐福海也不是一个冷血动物,老爷子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听到两人的劝解,他的脸色果然有所松动,不过,他依然冷哼道:
“祭拜老爷子,是我这个当儿子应该做的,但就怕大哥无事献殷勤,没按好心。”
唐凌云和大伯仅仅见过几次面,印象却非常不好。
大伯是做生意的,一家人都十分市侩,每次见面都是目中无人,瞧不起他们这些山沟沟里的穷亲戚。
唐福海一辈子和老爷子老死不相往来,大伯一家其实也差不多,早早的就搬到了江源县城,把老爷子一个人丢在老家。
一年到头,大伯一家都很少回去看看老爷子。
“爹,你回去是看爷爷的,管大伯干什么?以现如今咱家的实力,还用怕他吗?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姑且看在长辈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如果他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保证让他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唐凌云冷冷一笑,语气格外霸气。
唐福海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腰杆顿时竖了起来。
“好,那咱们就走上一遭。”
因为唐凌云的悍马还在修理,哈雷摩托带不了唐福海和郑兰香二人,所以他们只好打了一辆车,开往了幸福乡。
唐家祖宅位于幸福乡的核心地段,是一大片连成片的大院。
唐福海一家三人到达的时候,大院内已经门庭若市。
“哈哈!老二,你来啦!”
一个体态严重发福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
他顶着圆滚滚的肚子,穿着西装衬衫,油头梳得整整齐齐,很像卖房子的中介。
这人正是唐凌云的大伯,唐远山。
“老二,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是唐远山的老婆,吕芳。
吕芳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好像整个脸在面缸泡过一样,脖子上,手上穿金戴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大哥,大嫂,好久不见了。”
唐福海的心思似乎沉湎在老宅子的记忆当中,完全没有听出吕芳的讽刺,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
特别是看到供奉在大堂上老爷子的牌位,唐福海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了。
“爹,孩儿不孝,这么晚才来看您,真是该死!”
唐福海忽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随着三声闷响,他的头皮都磕出血了。
紧接着,唐福海又招来唐凌云,嘱咐道:
“凌云,快,快来祭拜你爷爷,给爷爷磕头。”
闻言,唐凌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