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混合,再上蒸笼蒸熟,之后再切成豆腐的形状,浇上现炸的葱油。”
另一人啧啧夸赞:“我吃过无数豆腐菜肴,倒是头一回见如此新奇的做法,既有虾肉的鲜美,又不失豆腐的清香,再辅以葱香,着实别出心裁十分好吃。”
四人皆对这道菜给予了高度评价,孰胜孰负已然一目了然。
宝意与陆乘月低声商量后,宣布后来的少年获得头名。
其他参赛者倒没什么怨言,毕竟他们的水平如何心中比谁都清楚,倒是那位中年厨师很不服气,粗声粗气道:
“公子,你们是不是瞧着我不如那位少年郎长得俊,所以不选我?”
宝意笑道:“这位兄台你误会了,今日的比赛是为了选厨师,与相貌并无干系。”
“那为何不选我?我那道鲤鱼跃龙门哪里不如他了?”
“两位的厨艺或许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宝意顿了顿,收拢折扇指了指两人的衣衫,笑道,“兄台既然来比赛,为何不将自己收拾得整洁利落些?这样才会让客人信服,你做出来的菜不只美味,而且十分干净。”
那男子面色讪讪,不再言语了。
头名既已选出,四位吃客笑吟吟地收下酬金礼物,许诺待宝意两人的酒楼开业时,必定前来捧场。
其余参赛人员各得了一两银子,虽没获胜但也算不虚此行,与围观的看客渐渐散了。
宝意与陆乘月坐了下来,问对面的少年,“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道:“我叫纪宗明,二位叫我阿明便好。”
“阿明,你多大了,现居何处,是陵城人吗?”
“十八,芦城人,现居城西的一家客栈。”
陆乘月问:“我们的酒楼预计十日后开业,届时你提前两日过来试菜,应当没问题吧?”
纪宗明道:“我随时都可过来,但凭两位吩咐。”
宝意颔首道:“好,这是给你的奖金,口说无凭,咱们白纸黑字立下文书,以免其中一方反悔。”
纪宗明神色不变,“全依东家的意思。”
他说话不卑不亢,极为温文,并不似厨师,反倒像某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签过文书,纪宗明拎着奖金便走了,宝意与陆乘月忙乎了数日,均觉疲乏,回府歇息不提。
另一边,沈洛卿的医馆开张了。
门庭修葺一新,药柜药台则保留了下来,医馆门首的匾额简朴,上书“沈氏医馆”四个大字。
笔酣墨饱,字迹秀丽。
医馆地处清幽的巷子,沈洛卿又没什么名气,听说是女子行医,倒吸引来一些人,不过多是怀着好奇心前来窥探。
隔着一层湘帘,众人见到一位身量纤细的小姐端坐桌前,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可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开张当日只有两位老妇人前来看病,沈洛卿温柔相待,无人时便垂首翻看医书,时不时地记录些什么。
没有丝毫焦急之态。
林洛在一旁翻晒着草药,对这位沈小姐不禁心生好奇。
直到昨日,他才得知那日的三位公子竟全是女扮男装,而这位沈洛沈公子全名是叫沈洛卿。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与他同名。
不过林洛并不在意这些,他晒毕药,忙完分内事,便回房睡觉去了。
沈洛卿对此见怪不怪,这位少年年纪不大,身上却笼罩着一股沉郁落拓,似乎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兴致。
神思回拢,沈洛卿目光落在医书上,继续研究起如何制作那假死药丸。
阳春三月,天朗气清,宝意与陆乘月的松溪酒楼开张了。
舞狮杂耍喧闹,鞭炮礼花齐鸣,因了前几日的选拔赛,再加上诸位有名吃客前来捧场,不多时酒楼里便坐满了人。
还有许多来得迟了些,便只能拿着号牌在外面长凳上等待。
宝意想得十分周到,怕客人等得不耐烦了,备下许多花生瓜子,还请了本地颇负盛名的歌女前来唱曲儿。
红袖忍不住道:“小姐,您备下瓜子花生,就不怕人等会儿吃饱了,就不进来吃饭了呀?”
宝意道:“不碍事,这些都是阿明炒的,风味与别家不同,客人若是吃了觉得好吃,自然便会对菜肴更加期待。”
大周民风虽不甚开放,但亦有女子行商开馆,只是为数不多罢了。
这段时日侍卫并未发现有人监视,宝意也不想以后日日都要乔饰为男子,索性便仍做女子打扮,对外人称说与陆乘月是两姊妹。
甄家虽门庭贵重,但在教养子女方面尤为宽和,从甄彦明风流放浪便可窥一二。宝意远没有二哥胡闹,但性子也颇为不羁,做事亦常不按常理出牌。
前世与谢九容在一起时,无论是做太子妃还是后来的皇后,她都不能算得上“贤惠”,也真难为他能为了她这张脸而忍耐那么久。
蓦地又想起前尘旧事,宝意心口微微发闷,没有丝毫苦涩哀伤,只觉得十分晦气。
酒楼中宾客如云,她与那几位吃客寒暄过后,正欲下楼去后院厢房歇歇脚,眼前却蓦地横出一只手臂来,一道轻佻的笑声传来——
“这位小娘子,如此貌美如花,为何要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