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传个话。”
“嗯?”甄彦明一头雾水。
“劳烦甄小姐为小王绣一方手帕,具体是何种图案由小姐自行定夺便好。”谢九容淡笑道,“如此一来,那玉璧小姐便可安心收下了。”
甄彦明满眼茫然,还可以这样操作的吗?
不过人家是皇子,他只得照做。
谢九容又去前厅略坐了坐,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阖府上下松了一口气,甄宝意却在听完二哥传递的话后,不解之余又有些气恼。
“我凭什么要给他绣帕子?他那劳什子玉璧你丢还给他!谁稀罕!”
说着,她便去匣子里翻找,将玉璧丢到甄彦明身上。
后者连忙接住,苦着脸劝道:“小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二哥我夹在你们中间很不好受呀……”
他才要叫屈呢,好端端的清闲贵公子做不得,偏偏来受这窝囊气。
宝意冷哼一声,“要绣你绣,左右我眼睛生疼,绣不了。”
甄彦明迭声求她,宝意明眸流转,忽地狡黠笑道:“二哥,不如这样?”
她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甄彦明满脸迟疑,“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他发现……”
宝意满不在乎道:“发现又如何?难不成还能绑着我给他绣?”
甄彦明别无他法,只得应下。
三日后,谢九容收到了甄府送来的锦盒。
锦盒花纹繁复,通体泛金,里面放着一方素白绸缎手帕,细薄柔软,质地上乘。
只是当看清上面的图案时,谢九容不禁愣了。
他唇角微弯,笑着将帕子收入袖中。
甄彦明没想到,那日七皇子所说的有空一道蹴鞠竟然是真的。
不过是在大街上偶然遇见,他本以为他会提起手帕的事,谢九容却约他翌日去城中的鞠场胡乱玩一玩。
“明儿你我各带几个人,比试比试。”
那里地势开阔,十分适合多人比赛。
不过虽说是“胡乱玩一玩”,甄彦明却有些头疼。
不知七皇子技艺如何,若他找的都是技艺高超的,岂不是让人家下不来台?
可万一他很厉害,他又找了些歪瓜裂枣……那不也是打人家的脸?
甄彦明苦恼不已,皱着眉来找宝意,“小妹,你说我该如何?”
宝意正伏在案上练字,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为难,不如就折个中,一半好一半次呗。”
“输赢都是小事,我担心的是,若是不小心赢了七皇子,他会不会动怒,进而牵连咱们家?”
宝意下意识道:“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话音刚落,她提着的毫笔便顿住了,果然,耳边响起二哥疑惑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宝意面不改色扯谎:“猜的呀,你想他在满朝文武中有那么好的名声,自然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哪怕是装的也好,他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子小事而动怒。”
甄彦明恍然大悟,“还是妹妹想的通透,如此一来,我就不用犯愁了。”
输或者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挠了挠头,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眼巴巴地望着宝意。
“二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甄彦明小心翼翼道:“有件事只有妹妹你能帮我。”
“说。”
“明日比赛,妹妹能否到一旁殿上观赏比赛?”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宝意奇道:“我对蹴鞠又不感兴趣,二哥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我去?”
闹哄哄的,一群男子围着一只气毬你争我抢,有什么趣味?
甄彦明面色微红,吞吞吐吐:“我前几日在街上遇见了一位貌美女子,没忍住上前跟人搭了几句话……事后才得知,那姑娘竟是某个大人的小妾,被人狼狈追打时,是七皇子解救了我……”
宝意:“……”
她扶着额看着二哥,“所以,是他要挟你,让你游说我去观赛?”
甄彦明摆了摆手儿,“不是要挟,是、是我主动提出的。”
“……”
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随手就将亲妹妹给卖了。
宝意不想搭理他,急得甄彦明连连赌咒发誓,“好妹妹求求你了,帮哥哥这一回,以后二哥一定谨言慎行,不再惹事生非,求求你了。”
“就这一次。”
“好!”甄彦明险些落泪,又道,“这事爹还不知情,小妹你看……”
宝意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甄彦明霎时间换作一副殷勤模样,“小妹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列单子给二哥,哥全给你买。”
宝意冷哼一声,继续练字,“不要什么东西,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提谢九容就行了。”
“嗳,得令!”
翌日,宝意穿得极为暖和明丽,戴着帷帽坐上马车出了门。
尚未抵达城中鞠城,隔着一条街,她便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喝彩声。
待进了鞠城,在殿上提前备好的位置落座,宝意才掀起薄纱,认真打量起毬场上的情景。
两方人马身着两色,一黑一白,极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