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道门儿,就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突然发现,没了卫子戚,她没地方去。
没了他的地方,就没有家了。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把他看成了她的家。
不是那些实质性的砖瓦高墙,跟着他,哪怕是露宿,她都觉得是家,是依靠。
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她。
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扫,似是漫不经心的,好像不拿她当回事儿似的。
他那目光,又带着嘲讽。
卫然从身子到心里边儿,都凄凄的颤了起来。
卫子戚就是有那种本事,在他想的时候,只凭一个眼神儿就能让人知道他的意思,压根儿就不用说话。
可他目光里的嘲弄,却像刀子似的剐着她。
剐的她的心片儿片儿的。
直起身子,他不发一语,嘴唇仍抿的紧。
大手随意的抓着他的外套,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转身走了。
卫然错愕的在他身后看着,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竟这么走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的迅猛突然,走的不留一点儿余地,不留一点儿挂念,轻飘飘潇洒洒,甚至连头都不回,她在他看来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事儿似的。
好歹,他回头跟她说句再见。
两人以后会怎么样,好歹,他撂句话啊!
就算他不要她了,也跟她说明白了,给她一个痛快,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别一颗心一直在他的身上挂挂着。
就算难受痛苦,也让她早些痛苦。
这样,痛苦也能早些离去。
给她点儿时间,让她治疗好自己,让她能接受没有他的日子。
可他就这样走了,到底还要不要她,却不说。
她就像个无措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家的孩子。
其实现在,从知道了岑曼榕的事情,她就已经像是不再拥有他了似的。